道你会幻术,我们救了她,你再弄成原来的样子,那些凡人就察觉不到了。”
凝桑皱眉,“这不是查不查觉的问题,而是……你问过她吗?她愿意接受更差的人生吗?”
执墨急道:“来不及了,你先救了她再说吧。”
女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怕是真的要熬不过去。普通的医术也没有办法救她,只能依靠术法了。
凝桑运功用灵气导入她体内,将她体内的毒素聚集到一起。她扶起她,慢慢将自己的灵气疏导出来,随后在她背后猛地一拍,女子开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色的毒血。
“她是不是没事了?”执墨问。
凝桑道:“把她送去我医馆吧。将死之人的命不是那么容易救的。”
待执墨将女子带走之后,凝桑唤出流霜,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又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场景。
做完这些之后,凝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其实她这么做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干涉凡人命数,她也会遭到反噬,只不过这点反噬凝桑自认伤不到她根本,可是这个女子的命数会越来越悲惨,只希望她今后不要怪她。
回到医馆,凝桑拉起执墨,问起了这个女子的一些情况。
原来她叫沈青时,年约二十岁,是木楮国国主新娶的一位妃子。国主病逝前两天才办的婚礼,当时的国主已药石无用,所以那些大臣就提议来个冲喜,当时的太子也同意了。可谁知冲喜没用,国主还是死了。
于是那些大臣又说,沈青时是新妇,按照旧制她应该陪伴国主去地下继续服侍。最后一杯毒酒就赐了过来,沈青时也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所以你只是在一边记录,知道了这些事,沈青时并没有让你救她?”凝桑问道。
执墨点头道:“他们凡人看不见我的。”
凝桑忍不住摇头,手插着腰,来回踱步道:“那你多什么事呢?世间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你你……你之前在地宫,不是还阻止我救人吗?你也说了不能影响凡人的命数,怎么你现在不但救了,还把我牵扯进来呢?”
执墨低下头,嗫嚅道:“我想你会幻术,他们凡人是不会察觉的。”
“你以为凡人不察觉就不会有人知道?”凝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音量道,“你会不会知道?你们天界司命手里的命簿会不会知道?她自己会不会知道?”
“可是生命只有一次,她还那么年轻,这样死太可怜了。”
“我也觉得她可怜,可是凡人今生的命数是她前世的果,也是她后世的因,因果轮回而已。”
“因果轮回……”执墨淡淡地笑了笑,笑得有点苦涩,“是啊,凡人的命簿,天界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偏偏有些人受了极大的苦楚,他们却一点没有察觉。”
凝桑看向她,问道:“你说的是谁?”
执墨沉默不语,过了好半晌,她抬起头,问了凝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她问:“你愿意为一个人抛弃所有吗?”
凝桑先是怔了怔,这和她之前认识的执墨有些不同,她不再是天真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满腹心事的可怜人。可是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不过凝桑还是回答道:“这个……不一定,具体得看什么事。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值不值得也只有自己知道。”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那个人真的很重要,我应该愿意。”
执墨顿了顿,又道:“我过两天就回天界了,你想要什么书和我说吧,我找机会给你送下来。沈青时就拜托你了。”
凝桑点点头,人是自己救的,肯定要负责到底,现在也顾不得她以后究竟会怎么样了。
执墨走后,北峥这才从房里出来。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个轮椅,每次他从房里来到大厅,木滚轴咕噜噜地响,声音大得很。
“你怎么又救了个凡人?”北峥道,听口气似乎不太满意。
凝桑挑眉道:“我开医馆的,救人不是稀松平常嘛。”
“你别骗我了。你救的人都是命不该绝的人,可她不一样,乌云罩顶明明命数已尽,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凝桑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和他平视道:“不错,我是改了她的命数,那又怎么样?”
“你想修仙想疯了?你知道她是谁嘛你就救?”
她本来就是半神,修什么仙?可凝桑也没准备解释,只嚷道:“你吃我的,住我的,对我态度能不能好点?还有,你每天看我这么忙,也不知道搭把手。”
北峥白了她一眼,道:“我又不修仙。”
凝桑笑,“是,你不修仙。可是你也不能每天呆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呀?要不,你没事出来帮我配配药,看看火候什么的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这下轮到北峥皱眉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轮椅道:“你让我这个样子煎药?”
“你这个样子怎么了?你又不是瘸了,干嘛学人家坐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