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枝说完这一句,料定闻鸿又要臭脸冷嘲。
她正计划着一旦对方露出这种不情愿的神色,她就变本加厉从他身上讨回来,谁知下一刻…
男人的温暖的手扶着她的后腰,将她往身前一揽一带,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
闻鸿低着头,面无表情地问她:“哪里痛?”
这次一反常态地愿意同她亲近,这下轮到江南枝懵圈了。
她原本柔若无骨似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抬着头有些无措地看着闻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啊?”
“这里?”闻鸿的手往江南枝腰上一摁,随后掌心又挪向她的后腰,“还是这里?”
那张禁欲至极的脸毫不沾染情与欲,这般暧昧的话语,亲昵的动作,在他身上做出来,竟然没有一点儿情致,仿佛在问她今天吃过饭了没这般简单。
闻鸿方才的犹豫大概只持续了一瞬,也不知做了什么心理建设,如此一反常态,这些天他都发生了什么?江南枝撇去心头的怪异,瞪了闻鸿一眼,没将人耍到,自己却差点中招。
“没意思。”
她从闻鸿的臂弯中挣脱了出来,“你泡完没,休整完,我们得上去了,想好将石头做成什么神武了吗?”
江南枝已经有一把名闻三界的弑阎王,若是再将邪石铸成剑,难免物尽不能其用,也是浪费,而且饱饱和小弒如今都与自己签血契,共同生活在她的灵契空间内,后来的那一把无论是资质还是别的什么,都比不上弑阎王,久而久之可能就抑郁了…
她将问题又和说了一遍,“剑已经有了,弓我又拉不动,斧头又不好看,鞭子多少有点限制级…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将赎孽铸成什么武器。”
闻鸿垂下眼,似乎是在思考,随后,他看向身侧叽叽喳喳的少女,问道:“听起来你什么都不会。”
舞刀弄剑的她一个都不擅长,上辈子她呆在公主府,学的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江南枝一听闻鸿那瞧不起人的口吻,立马驳斥道:“谁说的,本宫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棋,水墨丹青画得还栩栩如生!”
说到此江南枝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泄露了什么…只听说原主好刃恶鬼,擅驭凶兽,不晓得会不会琴棋书画啊!
她停了嘴,掩饰道:“呃…过去闲暇学了一下,不能算精通。”
好在闻鸿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未深究。
两人从温泉中起身,一前一后准备离开第七口灵泉,大概是思考地过于深入,江南枝一时没发现闻鸿停了下来,她一下撞上了人家。
闻鸿回过身,目光犹疑。
江南枝一拍脑门:“我知道把它做成什么神武了!”
闻鸿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我准备把它做成一支笔。”江南枝一板一眼,严肃道。
见闻鸿面上浮现不解,少女不疾不徐地开口:“你有没有听说过民间的一个神话。”
闻鸿一愣:“什么?”
江南枝故作神秘,吐出四个字:“神、笔、马、良。”
穷书生马良得仙人赠笔,画什么就变出什么。这则神话传说在她的世界,几乎是家喻户晓。可对没去过人间的闻鸿,却是天方夜谭,毫无头绪。
江南枝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把故事简单和闻鸿说了一遍。
青年颔首,肯定道:“是个不错的想法。”
江南枝惊奇,她不过轻轻一点,闻鸿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你如今不擅术法,但灵力丰盈,自可脱离五行之外,自设一门技艺去修行。洪荒有神擅长言术,认为话语是有魂灵的,誓言或诅咒便是其攻击的方式之一,将灵力融于话音之中,便生成了伤害的效果。殿下所提到的笔,若是好好修炼,写下一字一句,灌注至纯灵力,让其成为现实,这大抵是另一种形式的笔灵。”
竟然真让闻鸿给猜对了。
闻鸿平时不善言辞,也懒得与她说话。不过她发现若是认真与他攀谈些有关术数、神武、以及有关修行相关的话题,谈到这些的时候,闻鸿总是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惜口墨的。
两人在这此处算是有了共鸣,因此出灵泉的这一路上,气氛也不算尴尬枯燥。
“那你呢,准备将玺石铸成什么?”江南枝问。
闻鸿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玺石本不该与我等俗人结契,我只想借其力量修复我的筋脉,并不敢妄想做驭使它的石主,若等哪一日寻到机缘,我会与它解除契灵,让它去寻找真正的主人。”
江南枝看闻鸿的模样就像看傻子似的,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种有便宜不占的蠢货。
不过这都是个人的选择,江南枝并不想做个事儿妈干涉旁人的命运。
两人一路七拐八拐,终于出了灵泉山。
“咕噜——”
在泡灵泉的日子里,江南枝许久不曾进食,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