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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3)

淡的笑意,温楚却觉得他虽然是在笑,但言行举止都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此,温楚下意识觉得此人十分冷淡,对谁都是如此。

他这一回莫不是伤到了脑子?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宋喻生见她如此,却丝毫不觉有什么,甚至看着她变化莫测的神情还觉得十分有趣。但他适可而止,也不打算继续逼问,可方想开口说话,就听得温楚说道:“是,小郎君生得是很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一些。”

温楚说话之时,烛火倒影在她的眼中,照得她的一双杏眼熠熠生辉。

从小到大,他便听过无数人如此这般奉承于他,但此话从温楚口中说出,却不知为何。

一字一句,皆是蛊惑至极。

试探她不成,反倒是叫她弄得失了心绪,小道士的嘴巴最会诓人,也不期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真话。

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了。

温楚不知道宋喻生为何突然这样问了一番,但她知道,这段时日,她得哄得自己的财神爷高兴了。这样宋喻生将来回了京之后总也不至于贵人多忘事,将她这个救命恩人抛之脑后。

饭后,温楚收拾完了碗筷,又拿来了纱布给宋喻生换药,她道:“我先给你换个药,得拆纱布。”

宋喻生明了,便自己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温楚见此也不扭捏。温楚在心中告诉自己宋喻生不是男人,是她的财神爷,给财神爷换药,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即便如此,在手指触碰到宋喻生的肌肤之时,却还是不可遏制的双手发颤。

他的皮肤很白,依稀能见得青筋的颜色。宋喻生这人生得这副模样,叫温楚觉得便是这般碰他一下都是亵渎。

不过纱布掀开,在看到了宋喻生身上的伤口之时,她便也没了这些想法。

即便已经好了很多,可这些伤口却依旧十分骇人,纱布掀开,还有血肉粘连,光是看看,都疼痛难忍。

刺鼻的血腥气息铺面而来,温楚又想到了当初方捡到宋喻生之时,那时的他宛若是地狱之中的罗刹恶鬼,人人避之不及。

温楚心中想着,下这样的狠手,誓要人的性命,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宋喻生这国公府世子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连补品都吃不起,只能用乡野之间劣等的药,于他而言,也确实倒霉。

上药的时候,更是钻心之痛,然宋喻生即便是忍得满头大汗,从始至终却也没有吭过一声。

温楚看不下去了,她轻声道:“若是痛极,何须强忍,公子喊出声来也是无妨。”

宋喻生咬牙,声音断断续续从喉头蹦出,他道:“咿咿呀呀吵闹之声,何须叫人听去。”

他已然是痛得不行了,然而即便如此,也只是颤声说了这话就没了声。

温楚极力放轻手上的动作,听到宋喻生这话怔神片刻,却又很快说道:“三鼓,月孤气肃,人皆寂阒。我家偏僻,更不会有人听到公子的声音。”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说,公子最落魄的模样我都见过,此番喊出声来,我定然不会嫌恶。”

是啊,最落魄的样子都被温楚瞧见了,他如此忍着,又是为何?

宋喻生小时候也曾受过伤,那时候尚且年幼,疼痛实在难忍,他便哭喊出声,结果却是换来了父亲的训斥,父亲说,他就是连哭也不行,便是痛到了极至,也不能叫任何人瞧见,即便在他的双亲面前也不可以。

即便宋喻生如今已经不用再听父亲的话了,可他在疼痛之时,却也已经下意识去噤声。

自己的伤痛实在无需让他人看见听见,谁又会因此心疼。

到最后,温楚也没听到宋喻生的声音,最多是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发出低呼。

温楚没办法,也只能没话找话,想要分散开宋喻生的注意力。

过了许久,才换完了药。

末了,温楚又拿来了擦身的布给他擦了擦身体才算作罢。

温楚不知道宋喻生为何落入这般境地,但是国公府的世子,想也是不安全。而宋喻生这受了伤也不敢吭声的毛病,不晓得是从哪里来的的。想到当初他倒在榕树下的场景,也是这样,若是他出声求她,她必会心软,可他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

宋喻生已经闭上了眼睛休息,她今天也是累极,没一会就躺倒睡下。

*

翌日傍晚,温楚归家之时便去了镇上的成衣铺,先前因为宋喻生一直躺在床上,便也没甚必要穿衣服,再加之那段时日,温楚连买药的钱也没有,遑论再买衣服。可如今有了钱,总是要给宋喻生买件衣裳。

在镇上算了十来日的命,也有不少的人认识了她,今日她收摊收得早,走在路上,还有不少的人同她打招呼。

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大婶笑眯眯地同她打招呼,“小道长,今日怎这么早就归家了啊?”

这大婶曾来找温楚算过她家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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