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当年哭着不能回家的孩子早已长成了少年,鲜衣怒马少年郎,驰骋山野间。云柯生得如朗月清风,身姿如燕,翩若惊鸿。在山野间如凤凰于飞,轻盈点马,攀上枝头,抓住乱飞的小金雀。
小金雀被抓住的一瞬间就装死,吐着舌头倒在他掌心。云柯笑着从枝头飞身而下,北辰策马而来。
“哥哥!”
“北辰,我抓到小金雀了。”十七岁的少年郎,容颜如玉。一笑生花,叫人瞧着眼花缭乱,心血澎湃。
云柯笑着迎上去。北辰还来不及恭喜便被突然闯来的内侍打断。“太子殿下,云二公子,王上已经回宫了。”
“什么事?”
内侍瞟了瞟云柯,一时不开口。北辰面色一变,内侍慌张跪地。“太子殿下,云公他写了篇文章,怒斥王上治国无方,王上大怒,云家众人已被下狱。”
“什么?父亲——他不会的。”
“奴才也不知。殿下,云二公子——”
“在那里,拿下。”羽林卫一拥而上,势必要抓住云柯。北辰身影一闪,护在他身前。“我看谁敢?”
“太子殿下。这是王上的命令。上——”
云柯抓住北辰那只蓄势待发的手,冲他挤出一抹微笑。“放心。”
“哥哥!”北辰冲他摇头,云柯笑着:“我等你查清此案。”
云柯挣脱北辰的手,被羽林卫带走。
“请问,文章在何处?”
羽林卫首领也不藏着掖着,不屑冷笑道:“这事多亏了云大公子,他在家中书房发现文章,大义灭亲。”
“怎么可能?”
北辰双眸蕴含阴狠之色,但凡他出手,整个羽林卫都会炸开。沧溟及时出现。“宗主,万万不可。”
“此事我已知晓。”
“宗主,除此文章外。云忘忧还供出了云大人和其他州的书信往来,企图密谋,推翻秦王室。”
北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静两分。
“宗主,在人界,帝王皆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何况这是死罪。”
北辰挥手屏退沧溟。
内侍惊慌失措,擦着额头汗珠,小心试探。“殿下,可要回宫?”
北辰冷哼一声,跨上马儿飞奔而去。
一心念着云柯的北辰刚回到宫内就去了天牢,却被拦截在外。他见侍卫对他置若罔闻,愤愤转身离去。
【区区侍卫,拦得住本尊?】
云柯不知外面动静,他看着窗户,细数天明天黑。回想从前种种,如今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可谓是如日中天。等太子殿下即为,他必定是高官厚禄,云家也必定盛极一时。
【大哥为何这么做呢?】
云柯想破了脑袋都不明白。他昏昏欲睡,睡梦中都是一些厮杀,血腥的可怖场景,他眉头紧皱,手揪着心口的衣领大声喘气。
温暖得想让人靠近的气息,云柯也确实靠近了,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觉得无比安心。
一觉醒来,还是在牢房。
“云二公子,开饭了。”侍卫送来吃食。“这是殿下交代的。”
“我父亲呢?云家人呢?”
侍卫表示他们被安置在不同牢房,是见不到的。云柯刚想开口,被侍卫拒绝。“云二公子,云公谋反一事,自有刑部和大理寺调查,你就安心在此等着吧。”
“谋反?”
“看来云二公子还不知道啊。大理寺在云家搜出了云公和其他州的书信,书信内容我就不清楚了,听说是密谋谋反。”
侍卫话音落就走了,云柯根本抓不住。
一连三日过去了,云柯都未见到他的家人,也未见到北辰。等来等去,等到的是贬为庶民,流放北地的消息。
这一日天色阴霾,乌云密布,轰隆的雷声刺激得人一激灵。侍卫推着云柯和云无忧赶路,一路上,云忘忧一言不发。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忘忧阴沉着一张脸,看他的眸光里满是戏谑和嘲弄。“你的太子殿下不是很厉害吗?为何不救你?”
“父亲呢?”
“今日处死。”
“什么?我要回去救父亲。”
云柯被侍卫拿住。“他要逃跑!”一句话响彻山野,他被侍卫推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救父亲,就凭你?”云忘忧阴笑着,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侍卫最好把云柯打死在这里。
“从小到大,我处处让着你。可你呢?抢走了娘亲所有的爱,还抢了我的伴读之位,你在皇宫可以肆意妄为,太子殿下护着你。而我却要小心行事,生怕哪一步行差踏错。太子殿下护着的应该是我,我才是能辅佐殿下的将才。”
云柯想不通云忘忧与他说这些作甚,他忍着疼痛伸出手去。“哥哥!”却未沾到云忘忧半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