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书瑶：“谢谢。”
栗梓也故作干脆利落地说了声谢谢，继而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宋斯瑜淡淡一笑，似乎也感觉到有点渴了，想将剩下那一瓶矿泉水拧开，可拧了两次也没能拧开。
薛书瑶和林季在说别班的八卦，没往他这边看。
只有栗梓看见了。
她默默地观察着，这种桥段在影视剧很常见，不过由于一些编剧的固有思维，拍出来的画面一般都是女生拧不开瓶盖。
就在宋斯瑜拧到第三次还拧不开的时候，栗梓不由伸手过去。
很快就拧开了。
这个瓶盖确实比普通的紧一点，但栗梓的力气比较大，对她来说是小意思，轻轻松松搞定。
栗梓把开了瓶盖的矿泉水放回宋斯瑜手中：“嗯，可以了。”
宋斯微顿：“……谢谢。”
她又看了他一眼：“不客气。”
不远处的薛书瑶与林季越聊越来劲，完全忘记了他们两个的存在。栗梓倒是无所谓，坐在升旗台的台阶下，歪着头看天。
宋斯瑜随性地在她身旁坐下，属于少年的清新气息扑鼻而来。
栗梓心跳快了些。
宋斯瑜喝完水将矿泉水瓶顺手放在一边，双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掌心自然垂下。
“你为什么不住宿？”栗梓回过神来，话已经问出口了，“不是，我就是有点好奇，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当没听到吧。”
他表情如常。
“我个人是想住宿的，但我爸妈因为一些私事要我申请不住宿，所以这才向学校沟通、申请的。”
栗梓有分寸，没再追问宋斯瑜是因为什么私事。
体育课的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间就下课了。林季想起自己忽略了新同桌，撇下薛书瑶走过来：“宋斯瑜，我们回班。”
宋斯瑜听后“嗯”了声，起身，没忘记拿自己放在升旗台上，还没喝完的那一瓶矿泉水。
他没回头看，以为那里只放着自己的，碰到矿泉水瓶便拿了。
栗梓叫薛书瑶过来：“回去。”
下一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平生最不喜欢学生迟到，一有人迟到，他能把人罚到宁愿掉一层皮。
她走了几步，看见薛书瑶拿着的水，想起自己的矿泉水还放在升旗台那里，于是折回去拿。
怕迟到，她们加快步伐回教室。
栗梓感觉喉咙变得有点干，又拧开瓶盖，连续喝了不少水。
等喝完，要拧回瓶盖的那一刻，栗梓神色微变。
这、这不是她的矿泉水，她有个小毛病，喜欢抠东西，矿泉水瓶外面包着的一层塑料纸被她抠掉色一点了，而这一瓶的塑料纸完好。
不会吧。
栗梓记得只有宋斯瑜跟她坐在升旗台，机械般地转头看后面。
只见林季在方格本子描点，无聊到用这种办法跟宋斯瑜下五子棋，很认真，下得不亦乐乎。
再看宋斯瑜。
他右手拿着笔描点下五子棋，左手拿着已经开了瓶盖的矿泉水，塑料纸掉色那边碰巧对着她，原本还剩大半瓶的水到现在还有一点而已。
栗梓顿时感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宋斯瑜都快喝完了。
宋斯瑜发觉她在看着他们。
他要往方格本子上描点落子的手停滞在半空：“怎么了？”
“……”栗梓决定还是不说了，反正木已成舟，何必说出来让大家尴尬，“没事。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上课不要玩五子棋。”
林季点头如捣蒜，将方格本子收起来：“听班长的。”
宋斯瑜转了一下笔：“好。”
本意不是说这件事的栗梓恨不得给自己一敲，薛书瑶本来是低着头在桌肚里玩着老人机自带的游戏的，听到他们说话抬起头来。
她将老人机还给栗梓，随口道：“就让林季继续玩呗，要是被物理老师抓到，有好戏看。”
林季偷听到，恨恨道：“薛书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栗梓看窗外：“老师来了。”
她收好自己的老人机。
三中不允许带智能手机到学校，但又由于三中算得上是强制性住宿的学校，一周或一月回一次，允许学生申请带老人机，方便联系家长。
栗梓从高一开始就申请带老人机了，有时候会打个电话给奶奶，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出什么事。
物理老师顶着个地中海走进教室，不言苟笑道：“上课。”
栗梓拿出物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