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听说了么?平定侯府的事!”
“哎呀哎呀,不是那个许芊芊!是最新的事!”
“我知道,这我知道,我家侄儿就在侯府当差,哪能不晓得!谁想得到啊,如今的世子居然不是平定侯爷的亲儿子!”
“听说侯爷还是在会试场外认出真世子的!”
“啊,那这真世子可真真有本事。”能来皇城参加会试的,可都是举人老爷!
“不止呐,你们可知那真世子是谁?陈述!”
“陈述?这名字怎恁的耳熟?”
“这届解元啊!”
“原来是他!”
皇城街上满是对真假世子一事的议论,等知道真世子是今年的乡试解元后,议论更是到达新的高/潮。
可是,如果真世子是陈述,霍云生又是谁呢?
很快,就有传言:听说,当年侯府夫人是在外出散心时,受了惊早产。匆忙在一家农户内生产,谁知生产时大出血,只来得及看了眼世子,便撒手人寰。
那农户家刚好有个刚出生的婴孩。
侯府一老嬷因陈年旧事对平定侯怀恨已久,见众人兵荒马乱,趁机将两孩童调换。
巧的是,农妇独自在家,是个瞎眼婆娘!而侯爷也沉浸在爱妻的身死里,浑浑噩噩。
两方都不知道自己孩儿被掉了包,才叫这场真假世子的戏演了二十多年。如若不是侯爷见了真世子,心有所感,叫人查了当年之事,又有胎记验身,恐怕这一切还被蒙在鼓里。
至于陈述为何最后成了陈家子与宋府比邻而居、五年前去世的母亲也并非瞎眼,众人只感叹大概命途多舛,便未细究。
他们也自然细究不到。
因为,这些都只是霍云生等人造的舆论之势。
从前侯府夫人在农户家生产,到两孩子的调包,再到先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带走陈述隐姓埋名于民间,都是事先设想好的。
侯夫人的难产而死是意外,大宫女独自引走追兵、陈述阴差阳错被当时的陈家主带回更是意外。
说来也巧,陈家主和陈夫人当时正值丧子之痛,见陈述身上留着的托付字条,当场决定收留他。
一桩桩一件件,意外而巧妙地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侯府众人同外人一般,也被瞒得严严实实,一时之间,既有对陈述的好奇,也有对霍云生的怜悯。
最接受不了的,当属许氏和许芊芊。
伤了一个霍云生,又冒出一个真世子陈述。
论嫡论长,都是陈述!
瞧瞧平定侯那副愧疚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恐怕现在让他传位给陈述,都会立马点头!
二房、三房心里也郁闷,不过见霍成骁失意、许芊芊爬不到她们头上,郁闷之情很快被看戏之意打散。
许芊芊在房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孩子没了之后,许芊芊的地位再次跌进谷底,加上身子虚弱,郁结于胸,只觉哪哪都不顺心。
把屋里的东西摔完后,整个人如地府爬回来的女鬼似的,面色苍白,眼神阴狠。
贴身婢女细语劝慰,“小姐何必惊慌?此时最该担惊受怕的,不该是那假世子妃……”
许芊芊想到此时肯定不好过的浅若,心里的郁气消散些许。
觑了她一眼,“竟妄论主子是非?”
贴身女婢当即下跪认错,小心翼翼地抬头观望一二,见许芊芊面上并无责备之意,心下品味其话语意味,顿时了然。
作势打了自个几下,“瞧奴婢这张嘴……可是,她如今哪算得了主子?也是侯府慈善留着他们。若是被赶出府,往后日子恐怕连奴婢都不如……”
她虽为婢,好歹还是侯府的家生子,娘亲可是夫人身旁的二等嬷嬷!那假世子却是一户农家子,若不是好命换到侯府里来,怕不是还在哪个泥坑里当泥腿子。
想想还真是羡慕,怎么就不是她和哪个侯府嫡女调换一二?
许芊芊闻言,脸上果真露出笑容,嘴上却是,“世子妃原本便和成骁表兄有婚约,最后嫁与了云生表哥,在侯府身份本就敏感。这次这般……唉,相识一场,我们还是过去看看罢,省得表嫂想不开做了傻事。”
霍成骁正好踏进房门,只听得最后一句,“什么傻事?”
许芊芊柔柔一笑,复述一遍。
霍成骁将人拥在怀,为自己因为秦宝珠的话怀疑过许芊芊而心怀愧疚:他的芊芊表妹还是这般善良,可恨他竟受了秦宝珠挑拨离间之计!
两人相伴到了霍云生的院子。
一踏进霍云生的院落,霍成骁便明显地感受到了不一样。
院前是两颗熟悉的榕树,枝繁叶茂、苍绿欲滴。阳光正好,抬头是细碎的光影,低头便成散落的斑驳。
院里多了口池,池内游着几头颜色各异的锦鲤,那锦鲤鱼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