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殿下还在此,请慎言。”
大理寺卿这才愤愤不平闭上嘴。
秦北衡没急着解释。他目光漫不经心从两个老臣身上挪开,缓缓定格在薛玉嫣漂亮如桃花瓣的杏眼上。
薛玉嫣此刻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明亮,仿佛所有欢喜、雀跃、期待都饱含其中。她毫不畏惧地与秦北衡对视,嘴角弯出胜利的微笑。
秦北衡还是不信。
于是他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朝薛玉嫣轻轻笑了笑,眉目从容舒朗。
“想抓捕孤,可以,除非孤死了。不然凡是接近孤的人,先躲过孤的剑再说。”
周围顿时响起低低抽气声。
太子殿下是传说中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主帅,最可怕的是,他擅剑。
现在他身边也确实只剩一把佩剑。
想捉拿秦北衡不是不可能,只是注定了会有伤亡。
然而下一刻,秦北衡神色淡淡道:“或者,你们还有一种选择。”
“让越王妃单独过来给孤戴上镣铐。”
他抬起那双向来没什么感情的凤眼,此时眼底明明灭灭闪烁着星子似的微光,笑意薄淡地朝薛玉嫣伸出手。
“如果选这条方法,孤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整条长嘉街陷入空前的死寂。
漆黑的夜幕低垂,沉沉压在每个人头顶。任何动静都消失了,只有冷风穿巷而过的呼啸声,拂过树枝的扑簌声。街上仿佛凝着淡淡的玉茗花香气,尽管这个季节并没有一朵玉茗花会开放。
卫兵们寂寂无声,薛玉嫣浑身冰凉。
就连秦北溪也愣住了。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要挟持越王妃为质吗!”反应过来后,他吼得声嘶力竭,身体不稳地后仰,险些从马上摔下去。
如果挟持了薛玉嫣还逃不出去,秦北衡会不会以报复的心态杀了她!
秦北溪这么想着,满身血液近乎凝固,随后朝头部疯狂上涌。
他双眼赤红,几乎滴血,双手紧攥成拳,恶狠狠道:“薛玉嫣!不准过来——”
为时已晚。
薛玉嫣毫不犹豫地从守卫手中接过镣铐,往秦北衡面前走去。
她像是没听见秦北溪的怒吼与警告,穿过不远不近的一段路,从太子府门前经过,在秦北衡面前站定。
秦北衡没说话,只深深凝望着她。
薛玉嫣垂眸,捏紧了袖口。
那里有佑宁交给她的一包苍蝶香。
“真打起来了,若太子殿下要伤你,逃不过了再用。”他当时说到这里,稍稍一怔,随即自嘲般轻笑,脸色温和,只从声音中透出一丝讽意,“只可惜殿下宁愿自伤也不会伤你,这包毒……就当我多虑了吧。”
“嫣娘!”这是秦北溪的绝望嘶吼。
“越王妃,你要相信,只要有你在,太子殿下不战自败。”佑宁轻柔又阴险的声音响起。
“不要接近皇兄!他会杀了你的!”
“越王妃,去吧。他不会伤害你。”
耳畔两个不同的声音交错杂乱,薛玉嫣伸出手指慢慢捂了下耳朵,掌心镣铐跟着叮当作响。
她显然没能捂停秦北溪急切的关心,在这种无意义的嘶吼中,薛玉嫣轻声道:“殿下。”
秦北衡抬眸看着她,两手顺从地举到她面前。
“咔嚓”一声,她将厚重木枷具抬起,平静地套在秦北衡颈边。
沉重铁链束缚了双手,厚实枷锁固定了颈项,旁边肃立的越王府侍卫这才敢冲上前,将镣铐尽数给秦北衡戴上。
薛玉嫣始终不言不语,静静看着他们。
她想起秦北衡那夜站在十二桥畔,眉眼倨傲,狂妄地宣布要夺她为妻。
薛玉嫣眸底一点点染上恶劣笑意,凑近半步,附在男人脸侧轻声问:“殿下,如今还要从越王殿下身边夺走我吗?”
“这就要看越王妃了。”
秦北衡被他们擒拿,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按着他的枷锁,生怕不留神让太子殿下挣脱束缚跑了,两眼瞪得浑圆。
与之对比鲜明的是秦北衡,他语气云淡风轻,神情也慵懒倦怠,仿佛此时是被捉的是那两个侍卫,而他正等着抓人。
就连回答薛玉嫣的问题时,他也是从容的:“越王妃若是今夜不杀了孤,总有一日还是要被孤从二弟手中夺回来。”
他眼底涌起从未有过的浓墨似的黑雾,晕成一片,沉沉不见光彩,只勾了下唇,引诱般轻声道:“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啊,不是么?”
薛玉嫣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她蓦然从秦北衡身后抽出他的长剑拎在手里,剑尖对准了秦北衡!
“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说了。”她笑靥如花,第一次露出她冰冷的、无情的、果断的一面,“那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