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擦干模糊的泪眼,果见有丰盛的饭菜端了上来,又是鸡又是鱼的,可即便是他饿了几日没好好吃饭,现在也没有心情去享用这些饭食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她才二十多岁正是最美好的年华,又怎么甘心……
“娘娘,多少吃点吧!您这样老妇看着难受…”老嬷嬷颤颤巍巍的夹起一块鸡来,满脸泪痕的道,“娘娘,这是您最喜欢吃的,多少吃一口吧!老妇也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人这一辈子就这么回事,眼一睁一闭便是一生,您呐,看开点吧!诶……”老嬷嬷叹息道。
马氏抹了抹自己脸上不甘的泪水,声音中透着绝望,“怎么,就只有你来给我收尸,他们呢?他们都死到哪里去了?”
老嬷嬷自然知道他们指的是谁,但又怕眼前的马氏太过伤心便扯谎道,“奶奶,您的父母年纪大了来不了了,不过已经捎信来了,说您的兄长就在路上了,说话间就到了,您还是快吃口儿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马氏听了老嬷嬷的话,狂笑了起来,“嬷嬷,您就是太老实了,扯个谎还是漏洞百出的。鬼都知道他们是不会来了,他们一定觉得我是家族的耻辱。不会再认我了,可怜我的月儿还那么小,可怜……”马氏说着竟抑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诶……娘娘,老妇也是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帮了,老妇……呜呜呜……”那老嬷嬷说着竟无奈的抱着马氏哭了起来。“娘娘,娘娘您哭吧,放声哭吧!将一切怨气都发泄出来,到了下面好去讨杯孟婆汤,忘记这俗世的愁苦。”
“嬷嬷……”
“娘娘……”
二人说着又抱头痛哭了起来,哭了好一阵子方才止住。马氏抹抹脸上的泪痕,草草的由老嬷嬷伺候着吃了些饭食后,便由着老嬷嬷梳洗打扮着,准备着上路了。
“怎么样了?张嬷嬷还在里面吗?”宗人府大牢之外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一脸急切的问道。
“是啊,还没有出来,依我看这个女人不一定会知道什么的,我看我们这次是要无功而返了。”绿衣少年有些无措的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爷为什么要安排这步棋,这下子全都暴露了,张嬷嬷是不可再回太子府的了。”
“也许,爷还安排了更可靠的人也说不定呢?而张嬷嬷这样的暴露,那个人就会更安全,我觉得这才是爷的做事风格……”红衣少年摸着下巴分析道。
“也是啊,爷才不会像我们一样蠢呢,每走一步都计划好了千步万步,哪像我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呀!逊,真是太逊了。”绿衣少年感叹道。
红衣少年却指着他的鼻子道,“绿衣,我看逊的人不是我们,是你吧!成天蠢的和猪一样,谁要和你一起。”
“你……不要看不起人啊,论起军功我可不比你少,我……”就在此时,有一位身着碧色衣裙的少女带着方向从二人身旁匆匆掠过,“快走,计划临时改变,嬷嬷自有人接应,切不可暴露行踪。”
“是……”红衣淡淡的哼了一声,与绿衣对视一眼,瞬间消失在了宗人府大牢的屋顶。
而张嬷嬷,自出了大牢以后便上了一辆普通的青花布的马车,随着一阵颠簸至此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没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只是知道她重情重义难过马氏母女的遭遇,心生凄凉,辞了工,回乡投奔儿子一家去了,至于到底有没有这个儿子没有人知道。
谁都想象不出,那一天马车之上还有另一个人,妖艳如花,邪魅如魔,他盈盈笑道,“鹰爪,你辛苦了。”便眼见着她扯下人皮面具,由一个老太太变成了一个英俊儒雅的男子,“鹰爪不苦,甘为主上效力。”他俯身恭敬的道。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满意的笑了,“很好,鹰爪你做的很好,这一次虽没能通过这个马氏套出些什么话来,但这件事本身便足以让父皇反感太子了。”
清河公主终于回来了,这让朵儿很是高兴,然而劫后余生的清河公主却彻底的变了。经此打击她变得越发的沉默了,又哪里还有半点小孩子的模样,我看着虽然心疼,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毕竟我自己包括慕容小白都不希望我过多的卷进这件事情上,便也只能在生活起居上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多家照料。
这一日月儿弯弯,朵儿躺在我的怀里已有几分困意了,“素支姨,今天我去了月姐姐那里,看见月姐姐正透着抹眼泪了,文她怎么了她也不说,素支姨你说是不是有人给她气受了。诶,那帮奴才没个省油的灯,不行,哪天抽空我非得去直至他们不可。”
“朵儿,别冲动,我看不见得吧!如今连皇上都在过问清河公主的事情,想来没有人敢把她怎么样吧!素支姨倒是觉得未必是因为那些奴才,或许是清河公主自己有心结打不开呢也说不定啊!”我紧紧拥着朵儿懒懒的打乐数是个哈欠,眼皮沉沉的有些难以支撑了,“快睡吧,朵儿,你担心清河公主,明早去问问她便是了,快别瞎想了,睡觉吧!”
不想朵儿听了我的话反而睡意全无,摇着我无比亢奋的道,“素支姨,你是说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