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周清妤惬意舒展懒腰。
昨夜抱着妈妈一起睡，躺在妈妈怀里睡得可香，连带着睡梦都是甜甜的。
周清妤轻微转动一下身子，身旁的妈妈还在睡，睡梦中的妈妈很平静，呼吸声都是浅浅的。
为避免吵到妈妈，周清妤轻手轻脚起身来，她准备去厨房做个早餐。
面熟之际，周清妤摸了一下口袋。
袋子里这张卡她已经捂了一个晚上，就等着今天去医院交费了。
期待着治疗和好转，周清妤心情也好了几分，轻声哼唱起来。
不多一会，面已经煮好了，周清妤给端到妈妈房间里去。
“妈妈，我亲爱的妈妈，小懒虫，该起来吃早饭了。”
见妈妈没有回应，周清妤便放下面，趴在妈妈身旁轻声叫哄着：“妈~”
然而接连叫了好几声，妈妈还是没有回应。
周清妤莫名心慌，抓起妈妈的手来。
“不对......”
妈妈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凉了......
“妈妈，”周清妤嘶声裂肺嘶吼一声，然而即便是如此李淑华还是没有回应。
周清妤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就是找电话去打120，起身时没注意到不小心将桌子上的面碰到了地上。
“嗙，”碗里耳朵面掉了一地，碗也碎成一块一块飞溅在地上。
“救......救命......”
周清妤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电话求救。
下一秒，数十个医护人员破门而进，径直朝着李淑华所在的方向走去。
彼时，周清妤已经失声，匍匐在床边浑身颤抖不止：“救......救救我妈妈......呜......”
医护人员合力将李淑华搬到救护车上。
救护车发出响亮的轰鸣声，声音之响亮震动了整个街头。
待陈颂赶到，救护车刚好准备启动。
医护人员太多了，周清妤上不去。
陈颂下车将周清妤拉到自己的车：“上我的车。”
周清妤小脸惨白，浑噩且呆滞，坐在车上手足无措。
她不记得是怎么到的医院，她只记得从家里到医院的路很长很长，救护车的灯光很亮、鸣笛声尤其响亮。
手术室外，抢救时间长达半个小时之久
每多推一瓶肾上腺素，周清妤就多一分绝望。
徘徊在生死边缘，不管走向那一边，前路都注定煎熬。
又半个小时以后，手术书的灯熄灭了。
周清妤恍然回头，神情失常。
灯，灭了......
门开，医生出来。
他的脸被口罩勒出几个折痕来，接连抢救后已精疲力尽。
面容平淡如死水，不再像来的时候那样冲劲满满。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声音不大，但是却如雷鸣般贯耳。
周清妤缓缓向医生靠近，目光如死炬尽灰。
“你说什么？”
她好像失聪了，耳中世界一片清净，听不进任何人说的话。
医生无奈安息一声，随后将死亡报告单递到周清妤手上。
“请在上面确认签字，如若需要，医院这方面也可以帮忙联系后事的安排。”
“轰”
一声，周清妤从迷幻眩晕中清醒过来，无数声响重新充斥进入脑海世界。
她听到了，听到了“后事”二字。
“不......”
周清妤不愿相信这一切，慌手乱脚翻着口袋颤抖着手将那张卡给拿了出来。
“医药费已经在里面了，可以马上安排治疗，去，你去......”
周清妤喘着大气试图将医生重新推回到手术室，然而医生却丝毫无动于衷，对自己只有叹息和抱歉。
医生眉眼耷拉，对此感到无奈。
“你去啊，去啊！”周清妤失声吼叫，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声嘶后，力竭，疲态跌坐在地。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所在的方向，望着望着，里面似乎有人在出来了。
是医护人员。
而在他们的身旁，还有一个移动病床。
上面的人被盖着白布，看不清面目。
但周清妤认得那只手，那只手上戴着自己给妈妈编织的红绳。
是妈妈......
“妈，”周清妤飞奔而上。
病床上的白布被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妈妈惨白的面庞。
恍惚间，周清妤如窒息般难受，想要呼喊却无力出声，眼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再然后，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