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这话如清泉流在梁焕心头,没有比这更厚实的褒奖了。
“但是啊,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老人却话锋一转,语调低沉了下去,“苒娃儿啊,还不懂事,要是有啥子没做对头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她哈,莫计较。”
*
和冉苒爷爷通完电话,梁焕总体是安心的,只有老人最后的那席话透出一股隐隐的担忧,在他脑中多回想了一阵。
【你爷爷给我打电话了。】他给冉苒发短信。
冉苒回信又在晚上9点多:【嗯,他跟我说了。】
梁焕忙项目没注意看手机,看到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他本想给冉苒打电话,但想着她大热天的在山上跑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决定明天再打。
第二天周日,梁焕早起,在□□上留了个言后,便进入赶工状态。他上午忙项目,下午又做了半天ppt。
下个周一,也就是明天,这一期的4个试用期竞争者需要对7月份的工作成果做个汇报,之后马组长将根据汇报排出名次,算是一次竞岗考核。4个竞争者最后只能留下一个,所以这次的汇报怎么都得挤进前一半,排在前两名才行。
奔着这个目标,他十分用心地做ppt,还特地写了演讲稿,对着镜子练习了两遍。
梁焕留的言是要冉苒起床后给他打电话,但冉苒打来时,又是晚上快10点了。
“你白天都干嘛去了?怎么每次都这么晚?”他抱怨。
“我去看炸开的山壁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就疲乏,明显是累了,他便不再数落,把声音放柔:“修高速路炸山那个?”
“嗯。”
“昨天不是才去了吗?”
“昨天炸了一处,今天又炸了一处。”
“哦。”这丫头是真不嫌天热啊。
“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
“emm……还没有。”
“还没有?”梁焕笑了,“意思是,还要去呗?”
“……嗯。”
“你爷爷不和你一起去吗?他放心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走山路回家啊?”
昨天后来梁焕就纳闷过,她爷爷不是也懂那些的吗,怎么没和她一起去看看?
“……也去的,今天就去了。”冉苒回答。
这才合理嘛。
提到她爷爷,梁焕噗嗤一声笑:“诶,你爷爷叫你苒娃儿,你小名叫这个啊?”
“……”
“不是,那是方言……”
“哦……”梁焕悟了,“对哦,他管我也叫娃儿。”
“你不要用普通话念啦,太奇怪了。”
“嗤……”梁焕又一声笑。
他握着手机坐在窗边,外面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底下的马路有些堵车,连成串的车灯画出一条橙黄色的长龙。
手机里是软绵绵的声音,和外面的喧嚣声仿佛来自两个不同的次元,他两边耳朵同时听着,有种仿佛在进行空间穿梭的奇幻体验。
“呜——滴滴!”
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左右平衡的声流,音量不大,几乎可以混在背景噪音中,但梁焕听感太好,只一点点细微的不寻常声音,就打破了他刚刚获得的听觉舒适感。
那是一辆摩托车从不远处飞驰而过,并鸣了两下笛的声音。
“我去洗洗睡啦。”冉苒越说越困,声音已经弱下去。
梁焕愣神在刚才那一刻的违和感中,听到冉苒说要睡了才猛地回过神。
“去吧,晚安。”
电话很快挂断,梁焕也去洗漱间洗漱了,今天得早点睡,为明天的汇报养精蓄锐。
他刷着牙,牙刷磨过齿面发出“唰唰”的声响。
这再寻常不过的声音,他刷着刷着,手却慢了下来。
蓦地,好似回过味来,那声突兀的摩托车声……
梁焕对声音方位的把控能力很好,他十分确定,那声音不来自窗外的马路,而来自电话听筒!
来自电话听筒,所以那辆摩托车和冉苒在同一个次元里,可她和爷爷不是住在山里吗,怎么会有摩托车?还飞驰而过?
梁焕胸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古怪。
虽说山里修公路也不奇怪,但……
这是解释吗?
如果不是,那解释是什么?
梁焕迅速洗漱完,回到卧室在写字台前坐下,怀疑的神经一跳动起来,就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额间渐渐渗出一层薄汗。
6月底,冉苒说要回四川,没让他去火车站送。
整个7月加上今晚,他们总共通了三次电话,都在晚上9点到10点之间。
他说要向她爷爷问好,说了一个月,昨天才终于打成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