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服用三到四次,总量不要超过十包。
竹管里剩下的肾上腺素,用蜡封好口,放到冰库里存着——不到心肺衰竭之时,不准随便给人乱用。
刚才制作药粉的过程和方法,刘放都还记得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几个,能自己鼓捣出来不能?”
刘放点着头答应道:“记得,能。”
“好,那我先回去了。”
初见月说:“你帮我给王长孙带句话,就说我说的:‘弱国无公义,弱国无外交’,在自身没有实力、没有筹码的情况下,不要试图去和别人谈判。
蓝包袱里,是我给王长孙的临别礼物,等他醒过来以后,记得告诉他一声。
让他好好养伤,不用替我担心。”
莺儿在床上突然开口说:“毛小姑,你过来一下。”
初见月走到床边,就听莺儿压低声音说:“你先上来替我一下,我去解个内急。”
初见月心里明白她的小伎俩,扭头看了一眼铜滴漏——离宵禁的戌正二刻,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她看破不说破的,脱了鞋爬到床上,给曹叡翻了个身,换了个侧面把人抱在怀里。
莺儿赶紧下了地,朝刘放和孙资使个眼色,三个人前后脚地退出了屋子。
“那就辛苦毛小姑了,”
莺儿关门时回过头说:“我们几个,都在外屋守着呢,有事喊我们一声就行。”
初见月哭笑不得地说:“你三个就跟我耍心眼儿吧。
刘放是不是也挨板子了?伤在腿上还是屁股上?
还有孙资的脸也肿了。你俩去找点儿冰块包住上上冷敷,一天以后才可以上热敷。”
刘放笑嘻嘻地探进个脑袋来说:“多谢毛小姑惦记着。那我俩找冰块上冷敷去了,毛小姑替我们三个受会儿累吧。”
房门关上了,屋子里静阒无声,曹叡一动不动躺在初见月怀里,身子烫得象个小火炉。
初见月低头仔细看着他的眉眼,心里酸酸的,眼窝直发烫。
仰头四十五度盯着帐顶,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想找块巾子擦擦脸,一扭脸看见了放在枕头旁边的一只描金小匣子。
初见月腾出一只手来,把匣子打开了。
匣子底下放着厚厚一沓书信,全是自己写给曹叡的,书信上面压着那只小飞机。
小飞机被摩挲得都包浆了,只有起落架上的三套轱辘,当时没来得及上颜色,如今依然是原木色的。
初见月关上匣子,单手压着眼睛,默默难受了好一会儿。
曹叡的床头上方,嵌着个多宝格式的简易书柜,书柜里放着几卷韦编竹简,其中两格里放的是纸质书。
为了转移悲伤情绪,初见月随手从纸质书里抽了一本。
那本书的书皮上,用汉隶写着《周易大六壬详篇》几个字。
初见月强打精神,翻开第一页看了几行。
该书的成书年代应该很久远了,行文佶屈聱牙,初见月别说理解其中的六壬算法了,就连句子大意都搞不明白。
初见月不耐烦起来,合上书刚打算把书塞回书架,忽又心血来潮把书拿了回来,穷极无聊地胡乱翻了翻。
这回一翻翻到书籍的后半部分去了,只见打开的两页书纸中间,夹着一枚撒金镂空的合页书签。
书签里夹着一朵枯萎的素馨花,下方用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建宁廿一年秋七月丙申日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