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一次,到现在记忆模糊也回想不起来江父江母的具体面容,只依稀有个朦胧的印象——温和、得体、好相处,同时也很神秘。
神秘到只见过一次面然后就毫无消息的程度,甚至在那个新建的家庭群也从来没有说过话。
家里的相册一向都是都放在衣帽间里,就放在配饰抽屉的最下方。在他们的房间里摆放着的都是双人婚礼照,其他的照片都收在了这个相册里。
楚与寒进去衣帽间的时候,江一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正在镜子前娴熟地打领带,一条蓝色带logo暗纹的领带,而他手边的配饰抽屉还没推回去。
他看到楚与寒进来,随意地搭话:“老婆,看我今天帅不帅?”
楚与寒:“嗯嗯,帅死了。”
其中语气不难听出敷衍之意,江一栩正要继续说着没建设性的话语,却见楚与寒在翻找相册,他不由得奇怪地问着,在他心里最重要的照片都已经摆放出来了,其他路人的着实没什么好在意。
被翻开的相册一如当初新净,它就没几次被好好观看欣赏,先前没被发现的问题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
只见两家人的大合照其中,少了两个人。
新郎身侧空荡荡,哪有他父母存在的痕迹?
如果不是记忆中两位老人家确实来了,只看这照片还以为人没来呢。
楚与寒感到奇怪,她指着照片中空缺的那块问她的丈夫:“老公,你爸妈不是跟我们拍了照吗,怎么这里没了?”
照片上的站位规规矩矩的,新婚夫妇站在中间,新娘身侧是女方家人,新郎身侧是男方家人,本该如此。
江一栩看了一眼也皱着眉说:“我记得这张就是我们跟你家人拍的,应该是婚庆公司放错了照片吧。”
这番话听起来也不无可能,可楚与寒还是感觉有哪里怪怪的,江一栩就着动作往后翻了几页,赫然见到楚与寒记忆中的全家福。
楚与寒喃喃:“还真是摆错了。”
关于照片的疑问楚与寒默默记在心里,她明面上不说,快速把东西收拾好就换上衣服跟丈夫江一栩一同上班了。
江一栩是一位出色的律师,年纪轻轻就拥有在本地颇有名声的事务所公司,管理着团队的同时也替委托人解决困扰。
而楚与寒在婚后便做起了秘书一职责,两人每天一道上下班,他们住市中心的楼盘,从家门到公司也就五分钟的车程,周一至五每天开那台充满少女心的莓粉帕拉梅拉来回转,非常不环保,对于这一点楚与寒每次每认为五分钟车程踩个自行车就行了,开车费油钱,于是尝试环保上班,便是被行人道上的人挤人状况给劝退了。
车上的空调不会开的太冷,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楚与寒习惯性地按下手边的车窗,感受着新风吹过的湿润微冷感。
江一栩借着看后视镜不留痕迹地望着楚与寒手上的动作。
她似乎在跟什么人聊天。
“老婆,怎么今天想起来翻相册了,我们的结婚照和蜜月照都摆出来放客厅房间里,我记得应该是没有漏的吧?”
何止是没有遗漏,家里的事物多半是经江一栩之手,去年婚礼上的一些合照里,只要江一栩觉得摄影师把他们两拍的不错的也一应把旁人裁走独留“二人世界”,然后再想尽办法把这些照片完美地融入家居装饰。
楚与寒上车后便一直与闺蜜聊天,她说话不喜兜兜转转像长辈那般先似是而非地打招呼,她一向开门见山地输出,直接了当地询问闺蜜关于她婚礼相册上的记忆。
在她们的闺蜜群里,讨论总是很活跃,有人发了消息便会有其他人秒回。
楚与寒看了她们的回复后才与江一栩说:“我还是觉得我们的婚礼有哪里不对劲的,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群里连同楚与寒一共五个人,有三个人回了楚与寒,她们的三言两语都附和着楚与寒的想法,她不由得有点摇摆,一方面认为丈夫说的不无可能,不外乎是婚庆公司放错了照片顺序,另一方面内心又有种隐隐的抗拒感。
可是,她在抗拒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是楚与寒本人也描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