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满意地点点头,朝大队长瞥了一眼,“少数服从多数,那就分家!”
大队长气愤不已,指着沈母骂道:“你...你......你个无知妇人!”
沈母翻了个白眼,一点不在意他的话,见这个做大队长的堂兄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反而兴奋不已。
“少数服从多数”这话还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村里有啥大事要商议的时候,就说啥少数服从多数。
她呵呵笑道,“他伯父,我几个儿子都孝顺,三个儿子都同意了,那就分,正好让你做个见证。”
林溪焦急地扯着沈清的衣袖,“你跟爹娘再说说,咱们说啥都不能分家!”
沈清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沈母见状,心情畅快,“就这么说定了,其实家里也没什么好分的。
这些年收成不好,家里人口多孩子多,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要不是我省吃俭用,一分钱掰成两分钱花,咱们家早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家里是真的没有钱,所以钱就不分了。”
“什么?”
沈二嫂惊呼。
怎么会没有钱?
她张嘴就要质问,沈大嫂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二弟妹,你听娘把话说完。”
沈母不悦地瞪了一眼沈二嫂,继续说道:“至于房子,老大老二老三他们三家各占了一间住房,房间大小都差不多,就不用你们搬来搬去的,各房住的房间归各房。
至于老四......"
说到这儿,沈母顿了一下,瞟了一眼沈清,“老爷子生前已经把东边两间房给了你,你比起其他兄弟们多占了一间房。
所以,家里现有的家具粮食就没你的份了,拿出来平均分做四份,我们老两口一份,老大他们三兄弟各一份。”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又快速说到:“至于我们老两口,分完家后,你们每家每个月给我们一人十块钱的养老费。”
她的这番话无疑如同一个闷雷,炸得沈家众人久久没有回过神。
沈老二和沈老三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瞪圆的眼里闪过一句话:娘莫不是疯了吧?
沈老大早就被他媳妇暗示过,知道不管怎么分,最后自家不会吃亏,所以事不关己一样继续低头不语。
沈老二露出一个讨好地笑,说道:“娘,一个月十块钱的养老费是不是太多了?”
沈母慢悠悠地说:“不是十块,是给我和你爹一人十块钱。”
什么?那岂不就是二十块?
他娘这是想抢钱吧?
沈老二脸都绿了,半晌憋出一句:“娘,那我们还是不分家了吧?”
沈二嫂震惊得嘴巴张大得能蹦进去一只青蛙,闻言疯狂地点头,“对对,娘,我们不分。”
沈母没搭理他们,自顾自地说道:“老大作为长子,以后伺候我和他爹养老送终,所以我们分家不分伙,他负责我们老两口的吃喝,就不用另外给养老钱,等我们百年后,我们两个住的房间也归了他们一房。”
这下连沈三嫂都不淡定了,难怪大哥大嫂连个屁都不放。
合着沈母老两口这是想剥削他们三房人偏着老大一家子,偏心眼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不用想,这肯定是大嫂的主意。
她一听沈母整个分家的安排,就已经知道她的真实目的是想逼老四出钱,但是分家给养老钱这个事,是要写在分家协议上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以此为借口,逼着他们也出这个钱。
这个亏,她可不吃。
但是也不能像二嫂那样咋呼着不分家,搅了沈母的好事,过后没好果子吃。
反正现在分家协议还没写,私下可以跟沈母商量,只要协议上不写明这一点,她就不怕。
沈老三看他媳妇恢复了平静,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对策,他嘴张了张,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又咽了下去。
林溪:“娘,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咱们家还欠着债呢,家里存款你说没有,没得分,那债要怎么还,总要分一分吧?”
沈母瞬间警惕,装傻,“欠债?什么欠债?咱们家没有欠债。
我跟你爹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穷的掀不开锅也不敢乱借钱,就算借个三五斤粮应应急,也是领了粮马上就还。”
说完,又语气凌厉地加了一句,“不过,你们谁要是私自在外面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债,那都是自个造的孽,自个还去!”
“娘,那这个分家,合着我们就得了两间空房子和一屁股债,每个月还得再给你二十元,你是想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呀!”
林溪泫然欲泣地看向沈富民,“大伯父,你一向公正,你说句公道话,谁家分家这么分的!”
沈富民喝了一口水,压一压心里的火气,他算是听明白了,这老两口哪里是分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