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却仍旧不肯信,“什么的样的朋友有这么大方能轻易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借给你?你们说说,搁你家有车你肯平白无故地借出去?”
众人忙摇头,怎么可能!他们村那几个有自行车的,不是关系非常亲近的人都不会借,何况是这么贵重的汽车,那岂不恨不得锁进屋子里供起来。
沈母满意地点点头,“是吧!所以我说的对,这车指不定是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弄来的!”
林大海都被气笑了,“沈清找朋友借来汽车结婚本来是个倍有面子的好事,怎么到你嘴里就非得说成他是用旁门左道弄来的?
我算是开了眼界,没见过这么当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清不是你儿子而是仇人呢!”
沈母听到最后一句话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转眼一看林大海那人高马大一身蛮力的模样,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嘴上却愤怒地说道:
“林家小子,你别空口白牙地乱说!老娘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我还说不得了?
他要是来路正当,为什么不早跟家里人说,能搞来汽车,连自己家老娘都没得坐一坐,竟然开去接了新娘子?”
林大海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所以沈伯母是觉得这车不应该开去接亲,而是想自己坐一坐,才一直在这拦着非要追究个一二?”
“我说大花婶,只听说过开车接新娘的,没听说过开车接老娘的,难道你也想再当一回新娘子?”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声说了一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放你娘的狗屁!”吕大花也就是沈母气的涨红了脸。“老娘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林大海冷哼一声,“既然伯母不是这个意思,那是我理解错了,现在沈清也说清楚了车的来路,是不是可以继续婚礼了?”
“人家亲家哥说的对,弟妹,别堵在门口了,虽然说现在不兴什么吉时不吉时的,但是再耽搁下去,酒桌上菜都要凉了。”
王氏从人群里站出来说道。
她刚刚在后厨那边忙活,听到消息出来的晚了些,不知道这个堂妯娌又搭错了哪根筋,在这里闹幺蛾子。
她本来是好心,可是沈母看她说话了,挑刺的劲头更足:
“你少来站着说话不腰痛,合着到时候祸事不上你家的门,就使劲在这做老好人!”
“是你胡搅蛮缠才对!老四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伙还不清楚,都快三十岁的人,跟他一般大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这才结婚,郑重一些是应该的。
没跟你说,还不是因为你要当个甩手掌柜,这一整套成亲的流程不都是我在张罗!跟你说,你配吗?”
王氏立即有理有据地反驳道。
沈清这时突然露出委屈的神色说道:“娘,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成亲的事我也只能拜托给大伯娘,就连聘礼和置办酒席的钱,你说家里没钱,所以一分钱都没给,都是我向战友借钱置办的。
这些都是小事,可是你不能非逼着让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这车确实是朋友看在我以前帮过他一点小忙的份上借给我的,而且车从省城开过来的油费由我来出,来回路远,油费得要好几百,这些我现在都欠着以后得还。”
“什么?!你欠了好几百的债?!”
沈母简直要晕过去了。
我的天爷!几百块!虽然是沈清还,可是她一直把沈清的钱视作自己的钱,那不是割她的肉吗?
她就知道这车哪里是那么好借来的!果然被她猜中了!
“嗯,加上这次的油费,和置办酒席的钱,欠了差不多有四百多块钱。”
林溪诧异地看向沈清,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沈清眼带歉意地看了看她,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示意等会跟她解释。
祁翔更是目瞪口呆,好家伙,他就知道沈清这小子看着一副正人君子一身正气的样子,其实一肚子坏水。
他好心来喝个喜酒,兴致勃勃地提议说可以开着他的汽车去接新娘子,这可是他爷爷宝贝不得了的爱车,绝对拉风,让满村的女人都羡慕死他媳妇。
没想到还得替他背个黑锅,再说来回的油费哪里要那么多,也就是村里很多人一辈子没去过省城,不知道到底有多远,也不知道要烧多少油,油价多少,才深信不疑。
如果沈清真的把油费给他,他是收呢还是收呢?
祁翔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围着的人群看祁翔沉默着不说话,更加相信确实是要这么多油费,纷纷咋舌,不自觉地都离汽车远了几分,生怕万一碰到这个金疙瘩,赔不起。
沈二嫂本来离汽车最近,她一直站在车边上,犹犹豫豫地壮着胆子想要趁人多不注意,打开车门进去坐坐,可是苦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现在听沈清说要出那么高的油费,吓得一蹦恨不得离车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