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尧给她涂药的时候,宁栀忍不住问:“你当初回来的时候,为什么就突然要跟秦西琳结婚?”
“反正都是结,跟谁都一样。”
“那后来呢,怎么又跟女明星难分难舍?”
这一连问,盛明尧将药膏塞到她手里,“实话告诉你,秦陌西那小子找我了,不能娶他二姐,因为他要娶你。”
宁栀一怔,眼睛追着他,“所以,你就答应了?”
盛明尧从她房间出来,回自己房间,“见他这么真诚,我只能答应。”
宁栀在后面追着,“什么真诚,他的话怎么能信呢?”
盛明尧要关门,“我要换衣服。”
宁栀只能止步。
房门嘭地一声关闭,宁栀低头看着已经涂了药膏的手,深深叹口气。
年夜饭,在京城老城区的一个深巷的私人厨房。
宁栀跟着盛家人以及另外四位亲戚到的时候,天色刚擦黑。
刚进入巷子口,老远就看到密密麻麻停了不少豪车。
他们只能找车位停车,步行前往。
到了地方,有人等候。
那穿着中山装的服务生,有礼貌地领着他们往里走。
穿过一道古色古香的回廊,入目便是一座两层小楼,同样古色古香。
从开着的窗户看,每个房间已经坐满了客人。
窗外有片湖,岸边栽了垂柳。
因为刚下过雪,上面都挂着透明的冰凌,灯光一照,熠熠生辉,别有一番意境。
“盛先生,请往这边走。”
上了二楼,宁栀还在新鲜地从走廊往下望,还差点跟送餐的服务生撞上。
盛明尧瞧见,拽了她一下。
宁栀虚惊一场,一抬眸,对上某个包间正往外望的一双冷漠的眼睛。
宁栀走过,忽然停住脚。
她回身看向那个开着门的包厢,暗问:秦陌西?
“刚刚,那是秦家吧?他们来挺早。”
走在前面的盛母,问。
盛父说:“一会儿去敬个酒。”
宁栀在包间坐下,扭头望向窗外,好像又开始下雪了。
正入迷,盛母问:“你爸我们要去秦家那边一趟,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不,不了吧。”
此时,服务生已经上了餐,是北方的特色,四盘冷菜,四盘热菜,四盘肉菜,四碗汤。俗称四平八稳,讨吉利。
“珠珠,跟着一块,你到时喝饮料。”
盛父发了话。
宁栀拗不过,勉为其难地答应。
晚饭中途,他们离席。
到了秦家那边包间,宁栀始终低着头。
“怀笙哥,嫂子。”
听到盛父这个称呼,她悄悄抬眸,谁知,意外对上坐着的秦陌西。
距离上次在A城,已有一个多月不见,他似乎消瘦不少。
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带着疏离的冷淡。
宁栀想起那晚,她迅速转开视线,看向其他的人。
秦家这团圆饭也不少人,秦西城作为秦家大公子,虽然离过婚,但身边也坐着一位女子。
齐肩短发,不算漂亮,还算大气。
挨着她的是秦西琳,正盯着手机回消息,看起来业务挺忙。
秦怀笙站起后,接着大公子也跟着起了身。
他们平日里西装革履,不苟言笑,但现在褪去生意场上的威严,就是和蔼温和的长辈。
相互敬酒,几句寒暄,两家深厚的友谊都在不言中。
“明珠,又变好看了。”
秦母白曼妮视线一转,笑眯眯地夸赞。
宁栀羞涩微笑:“阿姨。”
彼此都是饮料,相互碰杯。
当包间氛围其乐融融,只有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
宁栀余光瞥过,想着他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她的气。
想到重生前的盛明珠所遭遇的不公待遇,宁栀从始至终没有主动去理会他。
敬酒结束,她跟着父母返回包间。
北方人在年夜饭结束尾声要包饺子,宁栀不太会,自然也用不上她。
所以,在家人热火朝天包饺子的时候,她在走廊上赏雪。
秦西琳不知何时,从楼下上来,手机还亮着,似乎是刚才接打电话去了。
看到护栏上趴着的人,她看了一眼包间,径直走过,来到宁栀身边站定,与之视线平齐望向外面的雪景。
“你跟我弟怎么回事?”
冷不丁地一句。
宁栀回神,侧目一眼,又转开。
“没怎么。”
“他现在收心了,你们可以结婚,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