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两个半小时过去,周嘉月才抖着手勉强写完一千个大字。
在周嘉月放笔的瞬间,青衣女便从旁边走来,拿起桌案上周嘉月所写的字端详起来。
片刻后,青衣女抬眸看向周嘉月,浅笑着说道:“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但是距离合格还有些距离,小友,还需更加勤勉。”
周嘉月无声地点了点头,这一千个大字,只有最开始的几百字保持在正常水平,到了后面,虽然没花,但也歪歪扭扭缺乏筋骨。
指点完字帖后,青衣女便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几枚鸡蛋。
递给周嘉月一柄刻刀,笑眯眯地说道:“还请小友午饭前在蛋壳表面雕刻出一只小鸟。”
待周嘉月接过刻刀后,青衣女便缓步下楼,发丝微晃,口中再次哼起昨天听过的古怪调子。
周嘉月看着被留在桌案上的几枚鸡蛋,叹了口气,用麻布垫好后,认命地拿起一枚开始雕刻。
意料之中的,数枚鸡蛋全都没撑过第一刀。
甚至因为没有控制好力度,还不小心划伤了手指。
几分钟后,周嘉月给手指消完毒贴上创可贴,看着如同游戏道具般重置出来的鸡蛋,目光略有些沉重。
伸了伸五指,让僵硬的掌腕得到全面的舒展和放松后,才重新拿起刻刀。
凝聚心神,手上的力气尽量放轻。
“咔嚓!”
再次失败。
心中有些气恼,却也越挫越勇。
周嘉月不信邪地和鸡蛋死磕,不断调整角度和力道。
终于,一个半小时后,周嘉月成功在一枚鸡蛋的表面刻下了由一个不规则椭圆和一大一小两个三角形组成的抽象小鸟。
看着自己的杰作,周嘉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地将雕刻好的鸡蛋放回桌案,然而还没等高兴两秒,鸡蛋便像是受不了蛋壳上的扭曲图案一般,自己‘啪’的一下——裂、开、了。
周嘉月:...掀桌哦!
闭着眼用力地深呼吸后,周嘉月再次睁开眼,便一巴掌把剩下的鸡蛋全部拍碎。
忍不了一点儿。
静静地等了两分钟,待鸡蛋全部重置完成后,周嘉月列了咧嘴角,再次一巴掌拍碎。
两分钟后...拍碎。
两分钟后...碎。
又两分钟后,这一次,在周嘉月的手还没落下前,鸡蛋便自己迅速滚下了桌案。
在距离周嘉月一米远的位置,光滑的蛋壳表面显露出人性化的小脸,哭唧唧地喊到:“你干嘛呀!”
周嘉月看着鸡蛋,挑了挑眉,收回手,拿起一张干净的棉布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净。
等放下棉布后,才将目光重新转向光滑圆润,一脸控诉的‘鸡蛋精’身上。
周嘉月目光阴沉,语气森森地开口:“谁准你擅自裂开了。”
闻言,蛋壳表面的小脸顿时委屈地皱在了一起,“你...你刻的那么丑......”
周嘉月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想多碎几次?”
鸡蛋精一听,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呜哇~你你你,你这个坏女人,欺负蛋蛋~”
周嘉月:......
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周嘉月深吸了口气,然后狼外婆般地对着鸡蛋精笑了笑。
“好孩子不哭,来,到姐姐这儿来,保证不欺负你了。”
蛋蛋哭得打了个嗝儿,将信将疑地瞥了周嘉月一眼,“你,你发四!”
周嘉月缓缓伸出四根手指,“嗯,我发四。”
“好...好吧,就相信你一次......”
蛋蛋磨磨蹭蹭,重新滚了回来。
周嘉月把它从地上捡起来,重新放回桌案。
这会儿反倒是不急着刻了,撑着下巴看着它,好奇地问道:“刻裂和被拍碎有什么不同吗?”
在她看来都是变成渣渣。
蛋蛋晃了晃身体,“当然不一样了,阿青姐姐给我施了法术,被刻裂的话不会疼,但是你刚刚把我拍碎,就可疼了。”
周嘉月哦了声,拨了拨蛋蛋的身体,“这回怎么就只出现你一个,其它的蛋呢?”
“没有其它蛋,都是我,那些都是蛋蛋的分身。”
周嘉月忍不住啧了一声,随即转了转眼珠子,和蛋蛋打起商量。
“这样,我再刻一次,等会儿交完差你再裂怎样,省的你裂那么多次。”
蛋蛋犹豫不肯,“可是...真的好丑。”
周嘉月:...拳头又硬了。
为了交差,周嘉月耐心忽悠,“小孩子怎么会丑呢,那叫卡通风,刻着它,你就是最可爱的蛋蛋了。”
“真...真的吗?”
“当然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