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听了这话,却觉得不高兴,你仗着权势高,欺负我可以,但是不能没来由的就教训我,好歹我也是先帝的儿子,不带这么欺辱人的。
“大柱国这么说,是否有些欠妥啊。我胡亥为了安抚这泗水郡,前前后后每日交游多少富贵豪奢之家,除了今日出言有些欠妥,并没有大的过错。可听大柱国的语气,今日要我过来,却是为别的事情。”
“今日之事,待我回去禀报陛下,陛下自会定夺。”
胡亥听了,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蒙恬还真是小气,不过这么一件小事,他竟然还心心念念想着回去要给二世皇帝汇报。只是我那位二世兄长,一向出了名的行仁义,此番若是就为了这么点事情就惩罚我,未免显得他太小气。
胡亥一时间思绪飘得极远,蒙恬见他面对自己并不是很严肃,甚至当着他的面就在想入非非,可见平时也是这么吊儿郎当的。
蒙恬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将声音提高了。
“郡王——蒙恬今日找来郡王,不是和郡王说玩笑的。”
胡亥听了,自然也紧张了起来。
“我乃先帝第十八子,王氏中人,又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今日这郡王的位置,也是陛下亲封的。大柱国虽然在关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里是关外,我才是这一方之主。且大柱国来时是以御史的身份前来,论地位,难道会高于我吗。我堂堂一方郡王,又哪里像是在开玩笑的人。”
蒙恬素日里都是和年纪大的将军、卿大夫共事,很少遇到这样年纪轻的愣头青,每一句话都是在踩雷。
蒙恬听到最后,自然是脸色发黑。
胡亥分明就是个刚出了家门不久的呆愣小子,这样回答蒙恬的话,就连徐有冰都砸了砸嘴,不知道怎么回话。
毕竟,谁会和小孩子计较呢。
蒙恬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眼睛问道:
“纵使我乃御史,可是我此番是代皇帝陛下前来,难道郡王不应该对我俯首称臣吗。”
胡亥听了,脸鼓个包子。但是他心里暗暗思忖,要是这么说的话,他胡亥还确实得对蒙恬恭恭敬敬的。
“既然是代陛下来的,那胡亥自然是要尊御史为上。”
蒙恬见了他前后做事都如此不着调,全然把这些大事都当过家家一样,一时间摩拳擦掌不知道如何是好。
随行御史台中的官吏也都皱起了眉头。
蒙恬定了定心神,
“我听说泗水郡里,前些时日有人丧了,请郡王主持丧事,可郡王却把这件事搞砸了,此事是真的吗?”
胡亥还正惊讶这蒙恬听说了他的什么事呢,没想到居然就这。
胡亥欣然承认:
“我第一次主持这样的事情,只因去的晚了,他们便对我多有抱怨之色,后来我又忘了仪式步骤,因此他们都在背地里埋怨我。不过这件事之后,我倒也轻松了不少。我堂堂郡王,去给别人主持礼仪已经是赏他们面子了,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取笑我呢。”
蒙恬听了,大喝一声。
“一派胡言。国之大事,在祀在戎,祖宗之训。既然为一国之主,就只需要做好这两件事,如今陛下身在关中,手握百万大军,以此威慑六国旧贵族,这才能让各地都相安无事,可是郡王却连主持婚丧礼仪这种小事都办不成,还想做什么大事呢。而且这件事都做不好,未免太丢先帝和陛下的脸面了吧。”
胡亥听了,自然窘迫。国之大事,在祀在戎,这是每个中原人都知道的事情,对一个国家来说,所谓的大事除了打仗就是礼仪了。他不需要指挥打仗,只需要做好维持礼仪这件事,可是现在他把这件事搞砸了。
胡亥脸上自然无光。
他这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随后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对着蒙恬作揖,说道:
“都是我初来乍到,全然不知道怎么做个好郡王。还请大柱国宽宏大量,饶了我这一次,日后胡亥一定不会再犯这些错了。”
蒙恬见了,又道:
“可笑的是郡王丢了脸面,还浑然不知,今日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胡亥见蒙恬如此不依不饶的,只好求情:
“大柱国在上,还请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回吧。日后胡亥一定不会再犯了。”
蒙恬见他如此恳切,于是也就相信了他。
“郡王年纪本就是先帝诸多公子之中最轻的,只是陛下既然封了您为郡王,于情于理,也该让您多加历练,只是希望郡王凡事以大局为重,切莫儿戏啊!”
“蒙御史放心,若是别的人来了对胡亥说这些,胡亥未必肯听,但是蒙御史您不一样,您是先帝临终之际最器重的臣子。所以我胡亥也一向敬重您,今日率众宴请您,也是为了接待您,让那些关外的地主们都开开眼,只是没想到他们不懂察言观色,还惹了您生气,还请御史放心。日后胡亥一定会加倍努力。”
蒙恬听了,只好把胡亥当个孩子似的哄着,问道:
“那郡王打算从何处着手呢。”
胡亥也算是聪明人,当然道: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日后若是有人婚丧礼仪,我必定早早到场,也决不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