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冬日,扶苏所到之地,除了城池,村寨,很多地方都是一片荒芜萧索。
在别人眼中是荒芜贫瘠的地方,扶苏却看到了商机,种茶,植药。
秋日已去,越往东,越见草木之零落,但是又多见楚地风姿绰约之女子。
楚地女子,和关中女子相比,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比起女子,扶苏对楚地的男人更感兴趣。
项羽、韩信、刘邦全在这里。
——
会稽——
纵是冬日之季,但是因为有清水湖泊沼泽环绕,别有一番净澈。
会稽城正处在这山坏水绕之间,四面八方都有人家,依依墟里烟,暧暧远人村。
几声狗吠不时从远处传来。
城外美如仙境,让人流连忘返。
望见故乡,宣阳夫人只觉得自己从前的病全部好了。
至于城中,乱的很……
在大街上,你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一个个头上都裹了黑巾,衣服也典型的秦国样式。
挑担地、牵马地、背柴草的,应有尽有……
他们都很恭顺,身子佝偻着,一看就是安分守己的顺民。
城中将士们比原先可多了三倍。
但是府宅之中,那可就乱透了。
华衣带冠配剑者聚集在一处,齐聚一堂,似乎是在密谈着什么。
“此次机不可失。我们务必要抓紧机会,在他进城的时候动手。”
“少来了,这个时候动手,事情非但不能成,反而会引火烧身!”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拍案。
“城中守卫已经比平身多了三倍。秦将王贲亲自去城外迎接,我们得手的机会只会更小,而城中还有殷通这个小人迎接,殷通不敢得罪他的皇帝,只会在关键时刻出卖我等。”
“更何况,还有太子亲卫在侧,虎贲军是秦国最高级别,装配最为精炼的武士组成。”
“项兄说的是。”
角落里,一个身材壮实,脸上肉嘟嘟的少年望着他的叔父以及他父亲生前的部下。
几个部下想要复仇都想疯了。
“哼!平日里没有机会,如今整日巴望的肥羊就要到口中,如何能放过他。再者,他一旦入住将军府,日后便再难机会得手。”
项梁还是坚持他的主意。
“且慢!”
项梁挺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眼中精光一闪一闪的。
“殷通那个小人,为了他的主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别看如今对我们是和和气气,但是一旦他发觉我们对他的主子不利,他必定对我等起杀心。”
“我们得先做出安顺的模样,等到殷通对我等放下戒心,然后我等再伺机接近太子。”
“否则,贸然行事,必定不成。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东阳君有所准备。我早闻此人素有谋略,像他这样的硬骨头,我们得慢慢啃。”
项燕原部下道:
“项兄,您说的没错,可是如今殷通完全不肯多透露有关于秦太子的半点消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太子究竟要在会稽郡逗留几日啊。”
十岁少年一听这话,双拳一提,上前道:
“叔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让几位伯伯们命人去做吧。啰里啰嗦,说这么多,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项梁瞠目:
“长者论事,与你这小子何干!练你的马术去!”
少年听了这话,当即不满道。
“秦王派人杀了我的父亲,怎么能与我无关。”
项梁吸溜了一下,双眼眯起,然后不住的跺脚。
那些个伯伯闻言,一个个都对着稚子笑了起来。
其中有人按着项羽的肩道:
“小子——如今这里可没有你这小子说话的份,等你长到有你的仇敌一样高的时候,再来和我们一起议事吧。”
项羽顿时像蔫了的小草一样,他当即转身出了门,而后来到院子里的大缸前。
现在,他甚至都没有这口大缸高。
院外,两队军士忽的悄悄靠近了这座院落,将前后围的死死地。
这只是一处院落的情形。
而其他院落里,多有高冠博带者,各自在里面打坐。对炉焚香,听琴取乐。
院外,也是重兵把守。
————
郡府。
大堂里,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将军盘坐在上座,他面部暗黄,脸上更是横肉凸起,典型的凶相。
此时,他正在听他的属下给他汇报城中的情况。
那下属是在附耳对他说什么,显然是秘密。
这就让年已六十的范增感到很奇怪。
按理说,太子前来,布防乃是光明正大的事,为什么他却做的如此小心翼翼。
这验证了他的猜测,秦太子不会在会稽郡久留。
而殷通,也并不想现在杀了项梁等人。
处理完事情,殷通准备去迎接太子了。
“范增先生,殷某有事,需先行一步,还请老先生在堂中等候。那位贵人很快就要到城内了。届时那位贵人问什么,先生便答什么,一定不要多问。若是答的好,那么先生日后便可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