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到底,就是这些生活细节。
叶瑜然也不知道她所传下来的这些东西,朱家人能坚持几代,但她相信,从生活细节处着手,即使真到了那么一天,朱家的子孙后代也不至于过于狼狈。
用完早餐,丫鬟上了茶点,徐玉瑾才问起了昨天之事。
朱三一大早就起来处理那十几个地痞流氓之事,只是跟徐玉瑾打了声招呼,具体的她还不太清楚。
叶瑜然也知道,因此没有任何隐瞒,将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朱八妹一脸讶然,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亲事也会被人给盯上。
好吧,她有一个即将做驸马的哥哥,还有一个在户部做官的哥哥,有人盯着她也不奇怪。
只是……
“这些人……”朱八妹吐槽,“好好的一个男人不自己努力建功立业,居然整天没事打女人的主意,一点出息都没有。”
那样的男人,她才看不上。
叶瑜然道:“这个世界上,总有想要走捷径的人,这与他是男是女没有任何关系。要想不被别人给算计,不仅要强大自我,也要擦亮眼睛。”
……
朱三大张旗鼓地往京兆尹送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传不到勤帝的耳朵里。
朝上,多的是看不惯朱三,想要将朱三踩下去的人。
因此下了朝,朱三跟勤帝汇报工作的时候,勤帝便问了一句。
朱三一脸无奈:“陛下,说到这事臣还委屈觉得呢,内人与八妹出门逛街,大白天的被十几个地痞流氓堵在了巷子里,这简直真是滑天下之稽。陛下,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臣想行行告谁的状,但这种事情,就算在臣老家都不可能发生。”
真的,他只是随便跟勤帝抱怨了一下京城的治安问题,绝对绝对不是给那位京兆尹大人穿小鞋。
京兆尹计大人:“……”
我谢谢你全家!
“你的意思是……京城治安不行?”勤帝从龙案上抬起了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陛下,在您的英武领导之下,在京兆尹计大人的辛勤工作之中,臣以为这样的事情本不应该发生。而且臣内人还报出了七弟的名头,沾了一把长公主的威风,结果……”朱三叹气,“结果那群人根本没当回事。这什么人,居然长公主的面子都不给?臣……臣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内人也不是故意要借长公主的名头,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内人与八妹只是弱妇女子,根本不是十几个男人的对手,为了自救,也只能产生几分急智。只可惜,她们也没想到,在这京城范围内,长公主的名头也能失败。”
再三强调“失效”,表示这真不是京兆尹计大人不行,实在是人家连长公主的名头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对于才刚刚打倒娄系一派这只大老虎的勤帝来说,十分敏感,立马将京兆尹计大人给叫了过来,询问对方是否有此事。
京兆尹计大人连忙跪下:“回陛下,据朱大人送来的供词,确有此事。具体的,臣还在核实当中。”
勤帝冷着脸道:“那你就尽快核实,朕倒要看看,天子脚下,谁这么嚣张,能养那么多只鬣犬。”
没有任何保护伞,勤帝可不相信十几只地痞流氓会这么大胆,连他皇姐都不放在眼里。
“是,陛下!”京兆尹计大人的额头上尽是冷汗,忍不住对朱三生出了些怨念。
你说,你送人就送人吧,为什么还要在陛下那里告我一状呢?
这下好了,我的皮子得紧一点了!
同时也在心里骂娘,骂哪个蠢货养了这么一帮鬣犬,也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偏偏这种时候冒出来。
难道忘了去年血流成河的那一幕了?
血腥味未散,就敢冒出来,简直不要命了。
朱三是和京兆尹计大人一起离开的,京兆尹计大人不紧不慢,一直跟着朱三出了宫门口。
“朱大人,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计大人何出此言?”朱三一脸诧异,似乎不明白京兆尹计大人在说什么。
“我要是没得罪你,你把人送我这里就送了,怎么还能在陛下那里告我一状?”京兆尹计大人的语气里,怨气满满,“你上任的时候,我可没给你使过绊子。”
“计大人,你误会了,此事不是我提起的,是陛下主动问我的……”朱三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在陛下耳边念叨。我又不傻,我才给计大人送人,就跑到陛下那里说这事,这不是得罪人吗?我与计大人往日无他,近日无冤,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京兆尹计大人皱了眉头:“你是说,有人在挑拨离间?”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才刚上任户部,头顶上只有一位御史台挂名,可以说户部几乎是由我说了算……”朱三慢悠悠地说道,“有人看不惯我,巴不得我多得罪些人也正常。”
京兆尹计大人不说话了。
这位朱大人的出现确实动了不少人的蛋糕,也难怪有不少人打朱大人的主意。
只是他与朱大人没有直接利益关系,除非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得罪这位眼看着就要青云升上,把柄户部的重要官员。
若真有人存了挑拨之心,京兆尹计大人也能猜出来到底是哪几位。
“计大人,这件事情是我不对,给你添麻烦了,还望你多费些心。你放心,这件事情结果如何,都怪不到你身上。毕竟,这京中能够不将长公主放在眼里的人,可没几位。”
“朱大人的意思是……”
朱三点到则止:“我初出茅庐,对京中局势不甚明了,计大人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是陛下的人,忠于陛下,陛下让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他的,与我又有何干系?一身荣辱,皆系于陛下。”
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