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朱氏蒙学也要学这些东西,但除了这些东西,人家还有“家务课”、“劳动课”、“手工课”、“观察课”、“活动课”、“写字课”、“算术课”等等。
其中,《千字文》、《百家姓》等被归为了“国学课”。
徐玉瑾:“……”
朱家村的孩子这么辛苦吗,居然要学这么多东西?!
启蒙班的课要轻松一些,主要“写字课”为主,以其他课程为辅,每天都不一样;而到了一年级以后,则以“国学课”和“算术课”为主。
这些乱七八糟的课程看着有些莫名,但等看了教学主题,徐玉瑾似乎又有些懂了。
朱氏蒙学的课程名目看着很多,但同一个阶段内的教学内容都围绕着一个主题,比如预备班就有一个以“播种”为主题的教学大纲,除了要求孩子们学习与播种相关的文字以外,还会要求孩子们根据一年四季的变迁写“观察日记(即‘观察课’内容)”,根本日记布置相对应的“劳动课”内容,完成相对应的“手工课”内容……
所谓“活动课”,就是先生们将以“班级”为单位,带着自己所负责班级的孩子到田间实地考察,看看农民具体是怎么种地的,用了哪些工具,植物的长生状况又是什么样的……
接着,徐玉瑾看到了一份来自去年的小朋友写的“观察日记”,以及他们以小组讨论所进行的“讨论赛”结果总结。
徐玉瑾没有看过相关的农学书籍,但看到小朋友们写的“观察日记”总结,她似乎一下子就懂了水稻是怎么种的,分了哪些步骤,需要做哪些准备,每个生长阶段要做什么……
如此详细清晰,简直叫人惊叹。
“八妹,这真的是一年级的孩子们写的?!”徐玉瑾有些不敢相信,拿着那东西向朱八妹询问。
朱八妹正在核对这个学期需要准备的东西,抬了一下头,看到徐玉瑾手里拿是什么,说道:“是啊,怎么了?三嫂,是不是有什么写得不对的地方?没事,你跟我说,我记下来,下次上课的时候我去考他们,看他们注意到没有……”
徐玉瑾的表情一言难尽:“……”
——不是,八妹,我不是挑出错处了。
——我是震惊,这东西居然是一帮孩子们弄出来的?!
朱八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孩子们怎么了?孩子们不能弄吗?”
原来,徐玉瑾因为太震惊,把那句话给说了出来。
“不是,我不是说孩子们不能弄,我的意思是,他们只是一群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东西?八妹,你知道吗,这东西随便拿给一个农民,只要他稍微识字,他就知道水稻是怎么种的了……”徐玉瑾说道,“关键是,这不是什么学识渊博的大师所作,而是一群孩子。”
朱八妹眨了眨眼睛:“这东西不是很简单吗?”
她亲自带着孩子们整理的,只要多问几个问题,多看看,多记录,不就成了?
怎么到了她三嫂嘴里,就成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了?!
朱八妹茫然了。
徐玉瑾也茫然了,因为她完全搞不明白,一群孩子怎么可能研究出这种大人研究了一辈子,也不见得搞得清楚的东西?
如果叶瑜然在这里,一定会说:“不!不是大人研究不出来,是没有大人会研究这种东西。”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时人读书读的是什么?
诗书礼乐,风花雪月,又有几个地低下头颅,看看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他们是如何生活的?他们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善这些人的生活,让他们生活得更好吗?
没有。
看科举考的是什么都知道了,不外乎四书五经,什么试贴诗、什么策问,看着挺“高屋建瓴”的,但都没有落到实处,说白了就是不够接地气儿。
而叶瑜然所办的“朱氏蒙学”最大的特色就是——接地气儿。
是,没错,它也教四书五经,要不然不会开设“国学课”,但除此之外,它还将这个时代瞧不上眼,认为是离经叛道,不务正业的“算学”纳入其中,准备为引入未来世界里的“理科”打下基础。
与此同时,叶瑜然教学的着重点也不是知识本身,而是教会孩子们如何用“发现”的眼睛去观察自己的四周,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
唯有如此,不管以后他们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会向自己“发问”,然后去想应该怎么“解决”它,如果我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决”,那我可以借助谁的力量“解决”。
做计划、团结、分工、做最后的总结……
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后所体现出来的效果,会让徐玉瑾如此惊讶了。
等到徐玉瑾知道,之前叶瑜然跟她说的,“村里的水渠真的是由朱七领着村里的孩子做的调查和计划,然后由村里人完成的”这些都是真的,有小组活动资料为证,徐玉瑾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不是婆婆在吹牛,都是真的啊!
这件事情,老早就听朱家的不少人说过了,就是朱三也在说,但那个时候徐玉瑾是怎么想的?
是朱三做的,她信,至于那帮孩子,应该是用来凑数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