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然想办朱氏蒙学不是一天两天了,耕读传家,耕读传家,什么叫耕读传家?
肯定不能光他们自己种地、读书,不管村里人死活吧?
再说了,要不把这读书的氛围炒起来,以后家里的孩子多了,他们上哪儿“有样学样”去?
之前大宝、二宝能够有样学样,那是因为跟着朱七;现在朱七去外面读书了,大宝、二宝也在镇上读,就只剩下三宝、四宝、五宝三个小的。
五宝还小,可以不用考虑,可三宝、四宝的学习得抓起来。
叶瑜然又没办法禁止三宝、四宝跟村里的小孩玩,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他们的玩伴全部“抓”起来,一起学习。
可这个朱氏蒙学要怎么办,是不是一直免费,叶瑜然一直没想好。
直到“堆肥计划”事件的出现,让她看到了一个契机:其实她可以跟朱八妹的染布坊一样,搞一个半工半读的书塾啊。
谁说小孩子就不能干活了?
只要没人告她雇佣童工,她完全可以把他们用起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样不仅能够宣扬朱家“耕读传家”的美名,同时还能够获得更多隐形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比如说,只要控制住了这帮孩子,就能控制住孩子的家长。
哪朝哪代,哪个当父母的,不是围着家里的孩子打转?
只要他们的孩子在她手上,就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她(至少,在十里八乡是这样)。
心思动了,便她不想主动提出来,搞得自己十分被动,而是装着无意的透露给别人,让村里的人“先着急”,逼着她把这个书塾给办起来。
如此,是他们自己要送钱给她,她也就不用担心收不上来这个“束修”费,没办法让朱氏蒙学自给自足了。
除了这个朱氏蒙学,她还想把种地之类的农学,染布、刺绣之类的女工也放进来,让所有人都能够从朱家的书塾里学到东西,尝到甜头,有所进步。
只有这样,朱家的位置才能更加“牢固”,无人可动。
果然,叶瑜然不急,村里有人替她急,他们纷纷找到里正、族长,想要让他们劝朱大娘,赶紧把朱氏蒙学的事情给定下来。
虽然是明年才会开学,可若不把事情提前定下来,他们心里头慌兮兮的,总感觉会中途变卦。
别说他们了,就是里正、族长也有些着急:之前只是启蒙班就算了,闹着玩的,可这个“朱氏蒙学”显然是冲着镇上的书塾去的,朱大娘要是办好了,以后他们家孙子岂不是有着落了?
眼下又是分红又是地的,虽说没有发财,但也多少赚了一些。
赚了钱,就希望子孙后代更有出息。
若是能够供出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即使到了地下也脸上有光。
“朱大娘,我也不跟你饶弯子了,上回跟你提的事,你到底有眉目了没有?”里正掏出了一张纸,说道,“你看,这几天找我商量这个事情的人,都快写满一张纸了。大家都想要办这个蒙学,就看你什么时候下决心了。”
“是啊,朱大娘,现在孩子们在启蒙班学得挺不错的,大家就想着,要是能够让他们更进一步就好了。”族长也在旁边说道,“实在不行,你把那个文曲星说出来也行,大家也不用纠结了,直接送那一个孩子去镇上读书。”
话是这么说,当然了,族长还是有些怕某人直接说出来的。
她要直接说出来,万一不是自家孙子,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哪个当爷爷的,不希望那个有出息的后辈是自家的?
之前他们是可以沾朱七的光,可朱七毕竟是朱大娘生的,这隔房跟隔房还是有区别的。再沾光,也不若这光落到自己孙子身上好。
叶瑜然没说话,只是给二人倒茶,让他们慢慢喝。
“朱大娘,这茶也喝了,你总该给个答案了吧?”
叶瑜然笑了起来,说道:“办,肯定要办,但是要怎么一个办法,我们还得好好商量商量。这蒙学跟启蒙班不一样,当初我们办启蒙班是想挑一些孩子,到时候送他们去镇上;可现在办蒙学,是为了替大家省钱,先把该识的字识了,把该学的东西学了,再去镇上深造……”
里正、族长点头:“嗯,是这样。我也问他们了,他们也是这个意思。启蒙班学到的东西太好,去镇上吧,也是蒙学;但不去吧,又怕孩子是个读书的料,耽误了。所以思来想去,就想搞一个正式一点的蒙学,看看情况。”
叶瑜然当然不会提醒他们,当初办启蒙班用的其实也是这个理由,她道:“启蒙班是免费的,针对的是我们朱家村的孩子,所以我们不收外村的,没事;可这蒙学就不一样了,它是要收束修费的。”
“他们说了,既然要跟外面一样,办一个正经一点的蒙学,又要书又要笔又要纸又要写字,这束修费肯定得给。”里正说道,“不过不能收得太贵了,毕竟大家都不容易,现在也只是条件稍微好了一点,你说要有多好,也不在现实。真要那么好条件了,他们也不会打这个主意,直接送到镇上去得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看村里出了一个秀才,有了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