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时候,有人跳了出来,说道:“这群孩子有一个会读书的,但我不说是谁。如果你们想知道这个幸运儿是不是你们自己的孩子,就把他送到启蒙班来。”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反应是懵的。
可是等听清楚这件事情是谁提出来的,大伙儿又开始疑惑了:朱大娘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可不是嘛,朱大娘是什么人呀,她能说谎?
她说她家老七能读书,她家老七就能读书,还考了一个秀才。
她说水田能够种谷子,一种果然活了。
她说用水渠浇水更省力,一试果然有用。
……
“这是真的是朱大娘说的?”
“可不是嘛,就是朱大娘说的,当时我们家老爷子去了,亲耳听到的。”那人一脸肯定,说道,“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朱大娘没说。”
“那她怎么不说是哪家的?她直接说不就好了吗,还折腾这么一出。”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人笑眯眯地解释,“人家说了,这种事情不能随便说,要说了,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孩子,说不定就被我们给毁了。”
“这咋还能被我们给毁了,我怎么听不懂呀。”
“哎呀,反正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人也只是从老爷子那里听了一耳朵,听得稀里糊涂的,哪里解释得清楚啊。
反正,她一口咬定,就是说出来对孩子不好,所以朱大娘才不说的。
别的也不知道,但她知道朱大娘绝对不会说谎。
人家里正、族长那么多人听着,那么多人都同意的,即使她不懂其中的道理,便也绝对相信,他们都同意的,肯定就是这个样子。
其他人:“……”
好吧,里正、族长同意的,那就照办吧。
另一头,朱七也在忙碌着。
本来好不容易放个春假,他在家就还要完全先生布置的任务,哪知道他娘还给他接了一个活。
还好,他有大宝、二宝、朱八妹、林三妹、林四妹等人帮忙打下手,要不然让他一个人忙活,还真有点忙不过来。
首先,他整理了一个计划书,先各家各户去调查,他们家有几个孩子,大概在几岁,平时最喜欢干的是什么事情。
其次,根据孩子的数量确定需要多大的教室,以及多少桌椅。
当他们拿着单子跑到人家家里问时,每家每户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比较自信,就觉得这个神童肯定是自己家的,见着就说:“八妹,我跟你说,我家小子可聪明了,平时干活可利落了,他这么大一点就能够上树抓鸟了……”
一个劲地吹捧着自己家的孩子有多能干,就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听着孩子整天捉鸡撵狗的故事,朱八妹嘴角都有些犯抽:这些大娘,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读书人?这种事情,是读书人会干的?
也有人不太自信,在朱八妹他们来调查时,不怎么积极,说道:“我们家那小子就算了吧?他一看就知道不是读书人的料,整天到处乱跑,脏兮兮的……”
“是不是我们可不知道,我娘又不肯说,还是等以后以了启蒙班,看看情况再说吧。”朱八妹拿着册子,让他报名字、报年龄。
朱家村不大,可要想摸清楚村里有多少孩子,大概是多少岁,以及大名叫什么,这么一圈走下来,也需要好几天功夫。
没办法,你上哪家去,人家都能跟你唠一会儿嗑。
也有的,是孩子跟着当娘的回了娘家,留在家里的公公、婆婆只记着孩子的小名和大概出生的年月,具体的也记不清楚了。
还好朱八妹这边只需要了解一个大概的,否则碰上这么糊涂的爷奶,她们怕不得哭死。
等柳氏、刘氏、李氏、林氏各自从娘家回来,调查才终于进入了结尾阶段。
朱七拿到调查出来的结果,进一步完善他的计划,并且随时跟叶瑜然报备。
中间,一家人还出席了李琴与闻人山的婚礼。
作为干娘,叶瑜然当仁不让,直接坐了主位。
不管是男方家长,还是女方家长,对她都非常客气。后者是感谢她给自己女儿介绍了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前者则是看在她有个当秀才的儿子,以及那份被李琴带到闻家的一成股份。
当然了,关于股份的事情,两家心里有数就成了,并没有对外张扬。
在晒嫁妆的环了上,两家人也只字没提这事。
唯有李琴的嫂子在后面感叹:“唉……可惜了,那可是一成的收入了。”
“再可惜也不是咱的,”另一个嫂子说道,“人家干娘给的,指名了要当嫁妆,你能怎么办?”
“难道你不羡慕?”
“羡慕啊,可有什么用?”她的脑子还算清醒,说道,“你以为人家是送给琴丫头的?人家是送给闻家的,不过是为了给琴丫头长脸,所以才放在了琴丫头的名下。如果不以嫁妆的名义送过去,琴丫头以后在闻家怎么呆?只有有了这份嫁妆,她才能站稳脚跟,闻家看在这个上面,也得对琴丫头好。”
“我咋就没有这么大方的干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