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村的时候,没打听吗,我娘老早就出门了,还没回来呢。”朱八妹说道。
年轻女人瞬间绝望了:“什么,朱大娘不在?!她怎么能不在呢?她到底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能不能把她叫回来,我是大事……要出人命的大事……”
“你到底什么事?”朱八妹不傻,警觉地问道,“你都不说你是什么事,我凭什么帮你叫我娘啊?”
“就是啊,我嫁进朱家那么多年了,都没见过你,谁知道你打哪儿来的?”刘氏扶着腰,在旁边帮腔,“莫明其妙跑上门,总要先说清楚是什么事吧?要不然我娘问了,我们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娘会信吗?”
年轻女人急得不行,可老半天就是不肯说,非说只有见到了叶瑜然本人,她才会说。
朱八妹见她执意如此,翻了一个白眼:“那好吧,那你就等着吧,反正我娘这一趟回来,起码得半个月。对吧,二嫂?”
刘氏点头:“至少吧,万一要是娘在外面多玩了几天,说不定得更久。如果你不急,等得起的话,可以慢慢等……”
“什么,要这么久?!”年轻女人急得眼眶都红了,“难道老天爷要绝我吗,呜呜呜呜……”
哭着,蹲在了地上。
刘氏给朱八妹使了一个眼神。
朱八妹有些无奈,只能蹲下身子,耐着性子安抚对方:“好了,别哭了,你蹲在我们家院子里哭,要是让左右邻居听见了,还以为我们怎么你了。”
“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虽然我娘不在,但我们家还有其他人啊,跟我们说也一样。”
……
哭了好一会儿,那个年轻女人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一些。
她抬起头来,说道:“你们……真的能做主吗?”
“我做不了,但我有爹,还有我哥啊,你说。”朱八妹狡猾的,偷换了一个概念。
“我姓卞,叫卞秋颖……”
直到这时,朱八妹、刘氏等人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会找上门来——她是当初叶瑜然买辣椒时的那个老花农的女儿。
“这事……我娘从来没跟我们提到过……”朱八妹有点心慌,这可不是小事情,别说她爹做不了主了,就是她几个哥哥再怎么商量,恐怕敢不敢轻易做主。
当初老花农把辣椒盆栽卖给叶瑜然之后,他女儿卞秋颖就被主家抢去当小妾了,他的妻子重病在床。
一开始,卞秋颖也不想从,可她爹苦求无门,她娘病重在床,她能怎么办?
虽然她努力想要保住主家对她的恩宠,可是能够抢别人女儿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刚得到手的时候,千宠万宠,时间一长,就失了兴趣。
男人没了兴趣,嫡妻便开始准备“收拾”她了。
如果她爹、娘好好的,她也忍了,可问题是,她的“失宠”不只意味着她的麻烦,同样也意味着会给她的家人带来麻烦。
第一件事情,就是她娘的药钱被断了,没多久就过逝了。
紧接着,她爹出门干活的时候,摔断了腿。
再接着……
“呜呜呜呜……你说你能做主的,”卞秋颖紧紧地拽着朱八妹地手,哭着说道,“这是我的最后一条生路了,你们一定要收留我,要是连你们也不肯收留我,我就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可你惹的不是小事啊,你是大户人家的‘逃妾’。”刘氏心里也有些慌,说是说给卞秋颖听的,其实是说给朱八妹听的,“人家要是从我们家把你搜出来,我们家就玩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卞秋颖赶紧摇头,“我是假死出来的,他们肯定以为我死了,何况我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小妾,主家也不会为了失宠的小妾,到处派人搜查。”
“那你怎么,不找你们家的亲戚朋友?”刘氏说道,“我可不相信,你们一家呆了那么多年,会没有一个能够投靠的亲戚?”
“我们是外地来的……”卞秋颖眼泪水,一下子又流出来了,“不是本地人,而且又是主人买的奴才,除了奴才,根本没有几个人会跟我们往来。而那些奴才,本来就是主家的,我要投靠他们,他们肯定会为了邀功把我送回去……”
“那你怎么肯定,我们不会把你送回去?”
卞秋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爹说,他曾经把主家的一样东西,偷偷卖给了你们家。如果你们敢把我送回去,我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你们就是自投罗网。”
刘氏、朱八妹:“……”
——她们就说嘛,能当小妾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瞧瞧,露出真面目了!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办法,只能先将卞秋颖请进了屋,好茶待着,然后“支使”了柳氏出去叫人。
“大嫂,你别傻着说出去啊,你就说……说是二嫂肚子不舒服,让二哥回来一下。”朱八妹一咬牙,也只能也馊主意了。
刘氏还瞪了朱八妹一眼:“说什么理由不好,怎么能说我肚子不舒服?我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一胎,这要出事了,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