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琴娘觉得自家姑娘不够好,而是现实摆在这里。
这年头说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四个字,一个是镇上的,一个是乡下的,她再也怎么乐意,人家镇上的不乐意,她也没有办法。
若不是瞧着人家小伙子,似乎对她姑娘也挺有意思,要不然……
叶瑜然没有多说,只让李琴娘回去跟李琴聊聊天,做一个思想准备。
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做一个最坏的打算,这样才有退路。
“哎,那我回去跟她说。”听到叶瑜然都这么说了,李琴娘也越来越不抱希望了。
今年果然跟往年不太一样了,来朱家拜年的人明显增多了很多。
来来往往,显得格外热闹。
朱二妹还带着钱小新一家,往这边跑了一趟。
如果是往年,她要么是一个人来,要么往朱老三、朱老四家跑了一趟,也就结束了。
今年不同,她还特地往叶瑜然这里跑了一趟,还准备的年礼也没有少。
当然了,她是带着孙子来的,除了朱家的回礼,她顺便还收了红包什么的,这一趟不亏反挣。
叶瑜然:“……”
这占别人便宜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
还没有到十五,朱七便踏上了去镇上“补习”的道路。
这一次,因为是考前辅导班,所以大宝、二宝没有跟去,准备等二月科举完,岑氏书塾开学了,再去书塾。
他俩不去,可是朱三就得去了,一个他需要照顾朱七,另一个朱七参加县考时,确实也需要有人忙前忙后的跑腿。
这个时候,经常跟在朱七身边的朱三显然是最合适的。
正好,叶瑜然也想跟岑先生说一下大宝、二宝二月入学的事情,顺便还要去一趟闻人山家,便一道去了。
“岑先生,学生朱顺德给你拜年了!”
进门,朱七先去给岑先生拜了一个年。别看他傻归傻,见着先生的时候,还知道带上自己的大名。
岑先生虚抬了一下手,让他起来,说了几句吉利话。
朱七将一冬的作业交上,岑先生放在旁边,重新递给他一些东西,让他去隔壁的屋子学习。
“是,先生。”朱七老老实实应声,接了东西往隔壁屋子走去。
接下来,是叶瑜然和岑先生寒暄时间。
关于大宝、二宝今年有可能入学的事,岑先生心里多少有些猜测。
毕竟这一年来,朱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他也是看到了的。
之前,朱大娘就说过,她想送大宝、二宝一起读书,只是家里人的条件不允许,也就只能先送了朱顺德。
所以,当叶瑜然提起时,他轻轻点了一下头:“早点入学也好,大宝、二宝天资聪慧,莫要浪费了他们的天赋,早点入学,他们也可以早点受到规范的教育……”
“也是岑先生人好,自老七入学后,一直让他俩在旁边蹭课,这才让两小子沾了不少光,要不然哪能像现在这样机灵,人见人夸啊。”叶瑜然笑着说道,“能让岑先生给他俩当先生,是他们的福份。现在好不容易家里条件宽裕了一些,自然是赶紧着送过来,也免得薄了这份师徒之实。”
“哎,话不能这么说,朱大娘,”岑先生摆手,说道,“大宝、二宝是好孩子,我教了这么多年书,没见过几个像他俩这么机灵的。任何一个先生见了这么聪明的孩子,都会生起爱材之心,免不了教导一二。你把他俩交到我手上,完全可以放心,我必定尽心教导,从严要求。”
“那就麻烦岑先生了,按理说,你都这么帮我们了,我也不应该厚着脸皮开口了。只是老话说得好,为人父母者,必为之计深远,”叶瑜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一个当母亲的,也免不了多替几个孩子考虑一下。说起来,我生了那么多儿子,却对他们颇有些不公平。唉……到现在,也只送了老七一个人读书。”
岑先生疑惑:“朱大娘此话可解?”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朱大娘一连几个儿子,却只送了朱顺德一个人读书,岑先生并不觉得意外。
家里只有那么一点条件,能够送出一个读书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孰不见他的书塾里,又有几个不是这种情况?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了,朱大娘所说的“不公平”又指什么呢?现在朱家条件渐起,她不是已经开始送大宝、二宝读书了吗?
“我家老三,岑先生应是见过的吧?”叶瑜然问道。
岑先生点头。
“岑先生觉得我家老三如何?”
岑先生回忆起了平时见到的朱老,说道:“成熟稳定,颇有几分机智。”
说句老实话,他还挺喜欢朱三这个人的,虽是农家人出身,但脑袋灵活,于人情往来间,游刃有余。
按理说,像朱家这样,送一个人读书,还带了两个蹭课的,难免会引起其他同窗的不满与妒忌。
他也做好了“安抚”的心理准备,却没成想,这事没有闹到他面前来。
事后,岑先生一打听,原来是朱三全部“解决”了。
人家不仅让人家生不出半分“妒忌之心”,还带着大宝、二宝跑人家蹭了几顿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