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然沉吟片刻,说道:“这事你先别急,我跟里正、族长先商量一下。”
“啊,为什么要跟里正、族长商量?”李氏有点不太明白。
按她的想法,有那么多人进他们家的货,这不是好事情吗?
具体的,叶瑜然没跟李氏解释。
她其实主要是怕,朱家村的人都觉得他们家是靠这点生意赚的大钱,盖的新房子。然后一窝蜂的跑来做生意,又不讲究什么方法,你卖我也卖,最后弄出一个恶性竞争,反而把朱家村现有的平静给打破了。
之前她就像里正、族长承诺,要带着朱家村一起“赚钱”,她当然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的意思是……”对面,里正疑惑了一下。
叶瑜然点头,说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我家靠这点小生意赚了点钱,村里人眼红,都想要赚钱,那就干脆一起合伙好了。”
“但是丑话要先说在前面,生意可以做,但朱家村的男人不能做,只能女人做,赚的也只是女人的胭脂钱。”
“国法有云,商者不可科举。我们必须为自己的后代子孙留一条退路,不到万不得已,但凡朱氏子孙,男者不可为商。”
这一点,叶瑜然坚持。
上次吕家村的事情,让她再一次“认识”到了家族的力量。
如果她只为朱家人立下这条规矩,结果整个朱家村都在经商,那么对以后的朱氏子孙来说,肯定会是一个特别大的“打击”。
她反复跟里正、族长强调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其他村人更注重眼前的利益,看不到那么远,可他们做为里正、族长,是朱家村德高望众的“长辈”,他们应该比普通人看得更长远。
本来里正、族长没想那么多,被她这么一说,骨子里顿时燃起了一股热流,好像他们在做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里正、族长纷纷点头:“你说得对,是该有这条规矩。不过,你确定,这做生意真的能够赚钱?”
“如果真那么容易,商人不应该早就发了吗?”
对于他们的疑惑,叶瑜然也有些不好解释。
自古到今,最赚钱的就是商人。
只是一般人没有那样的脑子,小商小贩,一辈子就这样过云了。
可有的人,短短几年、十几年,就能够赚别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钱,这就是区别。
她没办法保证每个人都能够赚到钱,但让大多数人尝到里面的甜头,绝对是可以的。
何况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宏伟的计划,正等着她去实施。
“上面就是怕商人太发了,所以才不让商人科举。”叶瑜然直接点出了这条“真相”,“你想啊,商人手里捏着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如果权在握在他们手里,又是经商,又是当官的,别人还怎么活?”
里正、族长想像了一下:“好像是这样。”
“我也不是说,要让所有人都赚钱,做生意这种事情,就跟种地似的,有人一教就会,有的人天生愚笨,教了半天也没有别人做得好,这能有什么办法?”
叶瑜然举的例子,太恰当了。
里正、族长管辖着整个朱家村,可不就知道村子里谁谁谁学种地,一学就会;谁谁谁学了好几年,就是种得没别人了。
“也是,这种事情也要看天赋。”
叶瑜然点头:“就是啊,所以我才找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帮忙出面。他们想要赚钱,行,可以,让家里的女人出来,跟我们立一份契约,自负盈亏,是赚是亏,都是他自己的,不能到时候没赚到钱,又找到我们头上。”
找里正、族长出来,自然是想借用对方的“权威”,让他们当“公证人”。
这样以后生意上有什么问题,按照契约的条条款款,再让里正、族长一出现,什么都解决了。
就算有人想要找朱家的麻烦,也没办法找了。
叶瑜然还强调,想要经商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影响地里的农活。
毕竟朱家村是耕读传家,不是经商传家。
对于叶瑜然的“深谋远虑”,里正、族长佩服不已,表示赞同。
没有一会儿,三个人就将“契约”的事情给定了下来。
叶瑜然也没让他们白忙活,表示每当一次“公证人”,他们可以收取一定的“公证费”。
里正、族长心里当然乐意赚点“外快”,但嘴上还是笑着措辞了一下:“都是一个村的,哪还收什么公证费,低头不见抬头不见的,多不好意思。”
“哎,里正、族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叶瑜然一脸严肃,立马纠正了,“一个铜板,两个铜板,又不多,那就是一个意思,该收的,还是得收。要不然,每次契约的时候,都要麻烦里正、族长跑一趟,时间长了,大家怎么好意思老麻烦你们?”
里正、族长一听“时间很长”,确实犹豫了一下。
本来为村里面的人服务是应该的,不收取任何费用的,但叶瑜然的这种提法,说实话,算是“提”到了他们的心坎上了。
每次村里一有什么事,他们就得“忙活”。
要是懂点礼的,回头送点什么鸡蛋、小菜之类的到他们家,也不算白忙活;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