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好一会儿,叶瑜然才听明白,大嘴巴为什么会跟她男人打起来。
原来,那天李屠夫到他们家杀猪之后,连饭也没吃去了下一家,一时喝多了,就讲漏嘴了:“那个大嘴巴,做人真不地道,我一年也就赚年底一回,大家包外红封也都意思意思,给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她到好,二话不说就直接给减了半,我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这种话似出去,可不好听,大过年的,谁愿意被人家传来传去的?
这下好了,几经周转,就有人跟永宁关系好,跟他说了。
永宁一听,那还不气得当场变了脸色,转头就去大嘴巴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大嘴巴还一脸得意,丑不自知地站在人群中“巴拉”。永宁见了,心里的火气一升再升,一个没忍住,就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若是大嘴巴没有当场还手,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一出了,结果大嘴巴正是“得意”的时候,冷不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被自家男人给打了耳光,她受得了?
大嘴巴一还手,事情就越发大条起来。
叶瑜然:“……”
所以,这是一头猪引发的惨案吗?
“要我说,她也是活该。她被打的时候,正在说我们家的坏话。”李氏一脸不爽,说她已经不只从一个人嘴里,听到大嘴巴说他们家坏话的事情。
那个大嘴巴,整天看他们家不顺眼,也不知道他们家哪儿得罪她了。
“八卦归八卦,别忘了把活干完。”叶瑜然见她们越说越过份,连忙轻咳了几声,制止了他们。
不是她圣母心,虽然大嘴巴整天没事四处说他们家坏话,她也不喜欢,但是永宁打女人这件事情就是对的了?
显然不是。
不管大嘴巴犯了多大的“错误”,男人打女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的。
只是在农村,这种事情似乎不少。
叶瑜然原主的记忆中发现,虽然朱老头没敢对原主动手,但是在朱家村生活这么多年,哪家女人被自家男人打了,似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氏、林氏、柳氏、刘氏他们在八卦大嘴巴被打的事情时,只是“幸灾乐祸”大嘴巴被打了,却没有一个人对“男人打女人”这件事情有任何异议。
叶瑜然该庆幸,不管是朱老头,还是原主的几个儿子都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否则有够她头疼的。
除了准备年货,大扫除辞旧迎新也是必需要做的。
叶瑜然望着朱家破旧的院子,看着男女老幼忙活得热火朝天,突然觉得——她是不是该考虑建房子的事情?
只是想到开年那笔“束修费”,只能在心里头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穷”了。
甚至还想着,她是不是应该等建建了房子,再考虑上学的事。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改吧?
何况,能不能改变这个家的命运,还得靠“科举”。
“奶奶,我在帮忙扫地。”大宝拿着扫把,跑过来请功。
“奶奶,我在擦桌子。”二宝也有样学样,拿着湿帽子跑了过来。
叶瑜然无奈地笑了笑:“很不错,加油,晚上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们想吃糖油渣。”
“对,奶奶,我也想吃。”
没想到只是吃了一回,这两个小家伙就爱上了。
那种甜得腻牙的东西,经常吃对身体不好,不过就现在这种经济条件,确实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够让孩子稍微奢侈一把——糖是昂贵物品,油渣是肉。
“行,晚上奶奶让你们二婶给你们单独拌一碗。”
得到叶瑜然的承诺,两个小家伙一阵欢呼。
“娘,你就宠他们,”李氏笑嘻嘻地抱着四宝抱了过来,“就这几天,看他们祸祸了多少油渣和糖了,还好马上就要过年了,要不然糖都快被他们给吃完了。”
“一年也就杀那么一回猪,让他们高兴一下也好,等过了年,他俩就得忙了。”
李氏想起了他俩要跟老七去读书的事,她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道:“娘,过了年,你真打算让大宝、二宝跟老七去镇上读书啊?”
“怎么了?”叶瑜然看了她一眼。
“没有,我就是在想,大宝、二宝年纪也不大,等过几年,三宝、四宝也就能下地跑了,到时候也可以跟他们一起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氏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害羞了:“这次是三哥陪他们去的,下次是不是该换一个人了?”
这也是昨天晚上,她突然想到的。
大家都说镇上好,为什么老让三哥去呢,其实她男人也可以去,不是吗?
虽然娘没说去镇上有什么好处,但却点了名要把三哥“送”出去,那么肯定有好处。
三哥刚没了媳妇,他前去开开路,等过了几年,到时候就可以让她男人去了。
叶瑜然:“……”
之前都没有人往这上面想,没想到李氏傻呼呼的,到是给“捅破”了。
李氏见婆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