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劝劝福晋吧,不然福晋就要失宠了。”
听着她这些话,叶赫那拉不禁加快了脚步。
到了正院,掀开帘子,到了里间,就看见女儿坐在椅子上逗佛拉娜玩。
看见额娘到了,惊喜迎上去,“您可来了。”
叶赫那拉氏要行礼,被舒沅一把抓住,“到女儿这里就不要多礼了。”
两人在榻上坐下,中间是个暗沉色的黄花梨木几。
舒沅让佛拉娜认过人后就把她抱了下去,亲自给额娘斟了杯茶。
叶赫那拉氏轻轻推开,“老身可受不起福晋的茶。”
舒沅把茶杯放下,神色不悦:“是不是碧云那小丫头给额娘说了什么?”
叶赫那拉氏摇头:“碧云就算不说,我也能明白些,你可知道今日惠妃没见我?”
舒沅心里有些疑惑,不对啊,她是用的胤褆的壳子见的惠妃,她自己这个大福晋的壳子可是在生产完都没有见过惠妃,怎么就惹了惠妃不喜?这样下她们家的面子?
叶赫那拉氏表情严肃,“你把你最近做的事都完完整整告诉我。”
除了互换身体这事儿,舒沅全都说了。
叶赫那拉氏一个仰倒,幸亏碧云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扶住了老夫人。
她颤抖着嘴唇:“你说......说你在大阿哥面前撒泼?”
舒沅:“也没有这么夸张。”
叶赫那拉氏见她还笑,突然站起来找东西。
舒沅都要被她绕晕了,“额娘,你找什么?”
叶赫那拉氏在屋里急促转悠,终于看到了角落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我打死你个不孝女。”
舒沅看见鸡毛掸子觉得不妙,一下子站起来跑了。
叶赫那拉氏跟她在屋里转圈,累的气喘吁吁。
她扔了鸡毛掸子,恨恨道:“大阿哥还是太仁慈,要是我的话,看我不把你打得皮开肉绽。”
舒沅委屈:“他哪里是仁慈?不就是为了他的体面和名声吗?”
叶赫那拉氏气死了,“你也知道?你竟知道?那你还在那蹦跶?不要命了?”
命?舒沅笑,她还有命吗?
叶赫那拉氏坐在凳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然喝了一口,那冰凉的茶水顺着肠道滚下去,心里的火仍然没消。
舒沅试探着坐到凳子上,也拿了杯水啜饮。
不一会儿,叶赫那拉氏说:“当务之急是挽回大阿哥的心,你毕竟是发妻,还生下了三个女儿,只要你服个软,大阿哥不会揪住不放。”
舒沅想,她要那个憨批的心有什么用哟,既不能延年益寿也不能寿与天齐,简直鸡肋。
她眨眨眼,满脸无辜的样子让叶赫那拉氏着急。
她一咬牙,“不然你就再怀一个,只要生下嫡子,你的地位将无可动摇。”
舒沅眼里笑意如潮水般褪去,“再生一个?额娘怎么就知道我再怀一个一定是嫡子?万一还是个女儿呢?”
叶赫那拉氏赶紧捂住她的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生了两个女儿,总该生儿子了吧。”
舒沅不在意道:“那可不一定,还有连生七个都是女儿呢。”
叶赫那拉氏想到那个场景倒吸一口气,“谁?谁这么倒霉?”
“王母娘娘啊。”
不是连生了七个仙女,所以才有董永那猥琐男趁人家洗澡偷衣服的嘛。
“你这个促狭鬼,”叶赫那拉氏拍了拍女儿的背,“就会说些不着调的话。”
她又说:“生,我就不信你能凑出七个女儿。”
只要生不死,就往死里生。
舒沅眼眸暗沉,所以她才会觉得无望啊,在这个后宅女子以生育为体现价值的年代,她一个弱女子能干嘛呢?沿着父母辈的老路做历史中所有群众中籍籍无名的一个人?
她这就剩三年的寿命,还不好好造作?
叶赫那拉氏恨不得钻进自己女儿的脑子里,把她的思想掰回来,分别的时候,她满含期望地问:“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为了防止老母亲再唠叨,她点头,“记下了。”
“那能做到吗?”
叶赫那拉氏拉着闺女的手,眼睛里有泪光闪过。
“嗯,能。”
“好好好,”她欣慰笑道,“那以后可不能再那样了啊。”
舒沅笑着应下。
她下次还敢。
送走了老母亲,舒沅躺下了。
第二天一睁眼,惊喜发现她又变成胤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