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
这一坐就是坐了很久,身边的小乞丐们都好奇的看着他,有人和他搭话,人家问一句他便回一句,小乞丐们感觉他很无趣,便也不和他讲话了,他继续在那里写写画画。有人仍给他铜板,他也不捡,就是在那里坐着。饿了就把兜里的馒头拿出来咬两口,铜板也被其他小乞丐捡走。
一群人停在了他们面前
“这群查过了没有。”
“查过了,昨天就是这几个小孩。”
他们行色匆匆,没有过多的停留便走了。
“没有啊,我们今天不是多了一个吗?”一个小乞丐指了指小皇子说到。
“昨天晚上,小花发高烧没了。小花没了,今天又来一个,可不是人数没有变嘛。”另一个小乞丐回答到。
两个小乞丐兴致勃勃的聊着。小皇子依然在写写画画,这次他画了一座房子。
路上的行人总是说说道道,每一个行人说的话,小皇子都仔细听着,深怕错过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希望从他们的嘴里听到舅舅的消息。
可是路上的行人都说昨天码头死了人,并没有说几人,以陈集的武功,小皇子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天色渐晚,小皇子又回到那个狗洞,这次他仔仔细细的察看了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钻了进去,一回生二回熟,小皇子此次钻狗洞非常的成功,也没有奇怪的女子来嘲笑,他轻车路熟的摸到小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在火炉旁坐下。
第二天一早,他游荡到了码头,码头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井井有条,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小皇子就跟着行人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从那边走过来。
走累便在一个路边茶摊的角落里歇息,刚好两个渔夫在那里聊天,他们边和着茶边聊着家常琐事,聊着国家大事。终于,他们还是讲到了小皇子最想听的。
“前天早上这码头不是死人了嘛。”
“是啊,怎么了。”
“你猜猜死的是谁。”
“难道是什么大官不成。”
“要说是大官,应该也是一个大官的。我前天,就想着偷摸的早点出船,就听到那个头头对另一个头头叫什么什么将军,还说小皇子什么的。”
“怕不是修鹤的皇子吧。”
“我猜啊,八成是了。”
“那他们死了吗?”
“没看见小皇子,但是我看见那个将军死了。”
“那个将军死了”“那个将军死了”“死了”“死了”这句话一直在小皇子的耳边环绕,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一记重击,将小皇子整个人彻底击溃。这不可思议的事实使小皇子的内心沉浸在一片深深的迷茫与痛苦之中。
小皇子一直蹲在茶摊的角落,从人潮熙攘,到已经只有寥寥几人,从日上高头到月挂东海。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脑中闪过和陈集相处的每时每刻,他的教导劝戒,他手掌的温度似乎在小皇子的头顶上还有余温,想到文忠,想到阿恒。
他的眼眶湿润,满脸愁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活力,黯然无光。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得支离破碎,他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之中。他紧紧咬住嘴唇,眼中满是泪水。身体微微颤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冻的青紫的肌肤透露出一种无力和无助,他已经被舅舅的死讯击倒了的残酷击倒。
茶摊主人要收摊了,瞧见他还蹲在这里。劝他道:“小孩,我要收摊了,你快走吧。”
小皇子仿佛没听见,摊主上前推推他,“小孩,小孩,快走吧,这么冷的天。”
这时小皇子才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扶着墙想要起身,“好的,我现在就走了。”
可是蹲了一天的腿,早就麻了,一个酿呛就扑倒在地上了。摊主看他摔倒了,伸手前去拉他。
“麻了吧,我给你揉揉,不麻以后,快走吧。”
从茶摊摊主那走了以后,小皇子就像一个游魂一般,在小巷子中游荡着,他找了几次也没有找到那个狗洞,或许他现在已经不想找那个狗洞里,他想就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
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死了也恰好如灵秀的愿,灵秀的皇帝也就不会因为他寝食难安。可是,已经为了保护他死了那么多人,舅舅,文忠,阿恒,如此死了也太对不起他们的拼死护他了,可是他是在没有什么想活下去的念头了。
突然,小皇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