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带领的‘海豚’鱼雷艇一共发射了四枚新式鱼雷,全部都是最新的线导+声导双重制导模式,虽然最后的引导被打断,但依靠第二代声音导引头,依旧有三枚准确的击中了高雄级的侧翼。
由于水的不可压缩性质,水下爆炸的鱼雷对舰船的杀伤性远比水面大得多。
三枚533毫米二代鱼雷,单枚装弹三百五十公斤奥克托金高能炸药,高雄级合计命中三枚,也就是说高雄级重巡足足承受了一吨的奥克托金炸药。
换算成黄色炸药,差不多一点五吨。
这个当量,
别说是天生火力强,装甲弱的条约级重巡,就算是皮实耐操的战列舰,挨上也够呛。
要是设计差一点,或者损管不给力,或者是运气差一点被损坏关键部位,面对一点五吨当量的贴身爆炸,战列舰也得扑街。
自然。
挨鱼雷三连击旳高雄号还没等舰长从震动中清醒过来,左侧舱室就开始大量进水,左舷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开始侧翻。
“右侧注水··”
“损管···”
不得不说,小鬼子海军确实训练有素,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中,居然能下达正确的命令,第一时间组织损管救援,并开始注水保持平衡。
但人力有时而穷。
面对一点五吨当量炸弹炸出来的大洞,以及条约级重巡脆弱的防御力,还有小鬼子重巡坑爹的水密舱设计,这份及时的自救几乎是毫无效果,短短几分钟之后,这一艘1930年下水的,以京都近郊高雄山命名的重巡洋舰便沉没在日本海深处。
舰上的九百人大部分随舰队沉没,只活下来三十多人。
而始作俑者王根生此时正驾驶着‘海豚’以四十四节,也就是每小时近八十公里的时速逃之夭夭,半个小时后,在雷达确认鬼子那艘驱逐舰没有追击后,王根生才命令鱼雷艇减速以巡航时速航行。
“损失如何?”
王根生问道。
海军方面,他是半路出家,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海战,但他也很清楚,虽然出自陈老板的自家‘海豚’性能好,速度快,武器先进,但鱼雷艇单对单对战重巡,哪怕是晚上,也危险重重。
人家重巡可能挨上一辆发鱼雷都没事,但是他挨上一发一百口径以上重炮就会出大问题。要是来一发203毫米主炮,怕是直接完蛋。
“甲板破了几个大洞,被小鬼子射速炮打的,大熊挨了一发,牺牲了,还有一个轻伤。”
副手,也就是那位中年文先生汇报道。
“收殓好,回去交给他的家人。”
王根生眼神一暗。
又牺牲了一个弟兄啊!
对于海军,除了少部分原来的民国海军水兵外,他们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有一部分人在上船之前连水都没怎么碰过。
这大半年来,一起出海训练,冒着风暴锻炼水性,从旱鸭子成为如今的水泥鳅,此时王根生和这些海兵兄弟情同手足。
每一个兄弟的牺牲,都让他感到悲伤。
于王王根生而言,虽然战争打了这么久,身边倒下的兄弟最少百来个了,但他依旧无法坦然接受一起作战的战友突然之间倒下消失。
这也是他始终不愿意担任营长,副团长的原因。
“队长,您尽力了。”
文先生劝慰道:
“咱们每一个上船的人,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有那天死掉的觉悟。”
当时两舰距离三公里不到,航向航速平行,鬼子的速射炮反应很快,如果不会队长反应迅速,怕是他们的‘海豚’都得沉没。
海豚通体铝壳胶合板结构,一点装甲都没有,防御能力和装甲车还要差,一发一百口径的炮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再说了,咱们这次用一艘鱼雷艇,就击沉了鬼子一艘重巡洋舰。”
“血赚啊!”
说到这,文先生语气兴奋。
即便在最高速跑路,但他们也看见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连续三枚鱼雷命中高雄号,以及最后沉没的景象。
直到沉没的最后一刻,高雄号上的探照也一直亮着,仿佛在给他们自己送行,也让‘海豚’上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哈哈····对,这次咱们血赚。”
王根生心情也转悲为喜。
这不是他冷血,也不是他终于习惯了生死离别,
实在是,
击沉鬼子重巡洋舰高雄号。
击沉鬼子一艘,装备十门203毫米火炮,满载排水量一万五千吨的主力舰。
还是被他们,一艘小小的,由铝壳和胶合板制造的,排水量最大不到两百吨的鱼雷艇击沉,而他们仅仅付出了鱼雷艇轻伤,一个战士牺牲,一个战士轻伤的代价。
这次胜利,堪称前所未有,堪称史无前例,是一次能振奋全国人民信心的大胜。毕竟,这可是有史以来自家第一次击沉敌人万吨主力舰。
自家终于打赢敌人的巨舰大炮了,。
而且从沉没的速度看,小鬼子船上的水兵恐怕逃不出来多少,哪怕现在海面风平浪静,水温温暖适宜,最后能活下来的高雄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