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莹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油皮信封纸，信封里厚厚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好一阵子，白莹莹把那个信封递给了凌瑗，说：“这是他们给我的钱，不多，不过给你们应急应该足够了。”
凌瑗有些错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我亏欠你们的。”白莹莹沉默了一下，道，“我打算离开这个城市了。”
凌瑗：“！”
穆深问：“你不是在哪儿干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要离开？”
白莹莹不敢看穆深的眼睛，低着头说：“他们把我开除了。”
凌瑗：“？”
“就在昨天，她给了我一笔钱，就当是给我的报酬了。”白莹莹说，“他们只是想通过我得到凌瑗的秘方而已，我当时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真的很对不起。”
“这些钱，可以让你们缓解一阵子了。”她说，“凌瑗，我……其实不希望你就这样关门的，客人们还是很喜欢吃你做的食物的。”
昨天下午，也是白莹莹在隔壁餐馆工作的最后一个下午，有很多客人想要吃他们从凌瑗那里偷学来的手艺做的食物，可明明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做饭，他们却得不到客人的一句称赞，反倒是一脸的嫌弃。
“早知道就不吃这些了，还没人家做的好吃。”
“不会做就不要学别人，抄都不会抄。”
“我看还是去隔壁吧，人家虽然没这儿布置好，可饭好吃啊。”
“对，重要的是隔壁便宜。”
“……”
这让站着的白莹莹非常尴尬，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来。
凌瑗做饭的时候，她经常会站在一旁看，明明每一步都是很普通的操作，可是到了她的手里，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些食物就是会变得特别好吃。
白莹莹会尝试着用同样的方法来做菜，她甚至是连时间，每一道菜炒多少下，用什么样的火都和凌瑗如出一辙，看可就是炒不出和凌瑗一样的口感，甚至是比平时做的还要难吃。
因为被客人批评，隔壁的人断定是白莹莹没有把真正的秘方给她，一气之下，把白莹莹辞退了，所以，今天早上，穆深他们才会在自家餐馆门口看到白莹莹。
穆深以为她是想回到这里，可是从一开始，白莹莹却没有说过一句想要回来的话，反倒是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凌瑗问道：“你把钱给我们了，那你怎么办？”
凌瑗还是很善良的，她把那笔钱往白莹莹的手里塞，说：“这钱我们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吧。”
“凌瑗，我知道你的情况。”白莹莹把那笔钱放在了餐桌上，“我自己留的有，我是一个人，有钱可以吃饭过日子就行了，再说了，我身体健健康康的，现在，是真的用不上这些钱，还是你留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我。”她沉默了一下说，“后会有期。”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穆深还不明白白莹莹的那句“我身体健健康康的”是什么意思。
经过这么一说，凌瑗放弃了关闭餐馆的念头，她说：“穆深，我们先去老家，等回来再重新营业。”
凌瑗的眼神里带着渴望。
“好。”穆深还是依她了。
他们又关了餐馆的门，穆深搀扶着凌瑗，在这条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小巷子里，穆深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张俞爸爸的那辆货车，里面装着橘子，还有很多围着旁边买橘子的人。
等到忙完了，男人注意到了穆深，招呼道：“穆老师，你来了，要买点橘子尝尝吗？可甜了。”
他扒开了一个橘子，分了一半给穆深。
穆深接过橘子，自己掰了一瓣，剩下的都给了凌瑗，说：“你怎么还叫我老师啊，我都离职了。”
“是挺可惜的。”男人叹了口气说，“不过也没关系，日子嘛，总是要过的。”
“嗯。”穆深点点头，“都一样。”
“怎么样，甜吗？”穆深把那瓣橘子喂进了嘴里，男人赶紧开口道，买点儿吗？”
“不了。”穆深摇摇头，他身上并没有带钱，带着凌瑗离开了他的货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