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孤影院,南青风便跟镯儿在厨房忙活着准备晚膳。
“小姐,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厨房烟火气重,小心熏到小姐。”
“无妨,今日二哥前来,我若不亲自下厨,哪儿能展示我的‘诚意’?”
南青风拨开镯儿,“今日你来烧火,我亲自下厨。”
看南青风挽起衣袖,一副老练做派,镯儿心下一安,乖乖坐下添柴烧火。
虽然先前没见过小姐做饭,但小姐现在特别能干,做饭这种小事,肯定也不在话下。
一盏茶后……
厨房黑烟滚滚,咳嗽声不断。
南青风淡定的从滚滚浓烟中走出,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白嫩的脸蛋上顿时多了一抹黑。
她仰头看了眼天色,“今日天黑的真早,我忽然想起有一味药没配好,镯儿,还是你来做吧。”
镯儿端着一个空盆跌跌撞撞走了出来,口中连连咳嗽,呛得眼泪鼻涕直流,挽起的双丫髻也被火燎的卷曲。
“小姐……”
南青风不敢回头看她,脚下生风似的快步离去。
好在镯儿办事麻利,收拾了南青风留下的烂摊子,竟然也赶在北冥楠来时将晚膳准备好了。
“除了小姐喜好的,还做了几道楠少爷喜欢的,小姐觉得如何?”
“作为三人家宴,足够了。”
南青风说着,从袖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迷药,往自己喜欢的菜里都加了些。
“小姐这是作甚?”镯儿大吃一惊。
“今夜准备让北冥楠在孤影院安稳睡一觉。”
她话一出,镯儿立马会意。
“迷药?!给楠少爷下迷药,为何下在小姐你喜欢的菜里?”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南青风收起瓷瓶,准备让镯儿去门口看看北冥楠来了没有,但见镯儿头发被火燎的卷曲,虽然有些发黄,但很干净的脸庞上多了不少灰黑,讪讪一笑。
“今日辛苦你了,你去洗漱一下吧,这儿我来就好。”
镯儿乖巧的“嗯”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南青风孤身一人立在门口候着北冥楠,百无聊赖的来回踱步。
冷风徐徐,吹得院落对面一棵老槐树又掉落了几片枯黄叶子。
叮铃——
不远处好似传来风铃轻响。
南青风回头一看,见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正朝这边缓缓驶来。
“风儿。”
马车上伸出一只手,将车帘撩起,露出北冥楠温润如玉的面庞。
南青风举步迎上前,“天色很晚了,我还以为二哥忙到忘了要过来一起用膳……”
“怎么会?这还是你头一次邀请我来用膳,二哥就算是再忙,也得抽时间过来。”
他顺势从马车上走下,回头吩咐小厮,“车靠边候着。”
“是。”
马车动了起来,南青风又听到了风铃声。
定睛一看,那马车盖前,缀着一串简陋的木制风铃,似是孩童的粗制手作。
南青风总觉得这串风铃有些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这风铃……”
“婧儿送我的。”北冥楠从一侧走了过来,同她望着那风铃,“有一年,我被人算计,落下悬崖,侥幸被悬崖峭壁生长的树枝挂住,婧儿那般年幼,却从那么艰险的地方救下了我,爬上悬崖之后,将那树枝截了一段,做成了风铃与我,让我用作护身符……”
他说着话的同时,南青风脑海中,竟然出现了相应的画面。
只不过好似时间久远,画面模糊不清,也看不清画面中人的模样,只依稀看见那男孩下颌处,有一线殷红,应当是被树枝划破了。
南青风下意识的往北冥楠下颌看去,果然瞧见了一条淡淡的疤。
“竟然是真的……”
“什么?”北冥楠没听清。
“没什么,就忽然想起,二哥这儿应该是有条疤的,这么多年了,还没完全消下去啊。”
南青风说着,提步往院落走去。
北冥楠下巴有疤的事,府上的人都知晓,所以南青风提出来,他也没有多少意外。
“嗯”了一声,跟在南青风身后。
“二哥来的刚巧,饭菜做好没一会儿,现在还热乎着,快坐下吃吧,只是有些简陋了,二哥莫要嫌弃。”
南青风将筷子递给北冥楠,与他相对而坐。
“依稀记得二哥喜欢清淡口味的菜,就做了几个,有些年没有跟二哥同桌用膳,也不知二哥口味变了没有。”
北冥楠粗略扫了一眼桌上菜肴,温润的眼盛着点点笑意。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风儿还记得这个,有心了,不过这些年过去了,走南闯北,还有日日食不果腹的时候,口味早有变化。”
他说着,筷子伸向了南青风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跟她料想的一样。
这些时日相处,北冥楠对她并不是完全放心。
即便答应了来用膳,也留了点心思。
吃南青风喜欢的菜品,总归安全些。
南青风舔了舔唇,看着落入北冥楠饭碗的红烧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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