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好狂的口气!
看不好送项上人头,看好了要所有家财!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南青风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是想再嘲笑两句的,但是眼前这个美人的眼神太过自信,他们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相信,她真的有这样的能耐……
就算不相信,也不敢如这女子般,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
“诸位,若是不看诊的话,就请让让,别妨碍我们家小姐做生意。“
镯儿上前,挥散众人。
众人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视线又在南青风的小摊上扫了扫,最终还是四散了去。
太阳越来越高,身后小酒馆老板带着几个小二走了出来,对着南青风笑道。
“姑娘,日头大,小心晒着您,给您支个遮阳的。”
“多谢掌柜的。”
南青风不想承这掌柜的情,给镯儿递了个眼神,镯儿便又摸出一锭银子。
“这算是我家小姐买的。”
“哎是是是。”
掌柜的看南青风出手如此阔绰,模样还俏,怕是家世不俗,便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安装好了遮阳,便回去了。
再有事,便也只是差小二什么的出来跟南青风传话,本人再也没出来过。
这时下冬日,日头逐渐西斜,温度也开始下降。
镯儿冷的直搓手臂,看南青风露在外的手被冻得发红,转身进了酒馆,要了一壶热茶。
“小姐,喝点茶水暖暖身子。”
南青风接过饮下,一股热流自肠胃中朝四肢百骸扩散,面上多了分红润。
“小姐,天色不早,行人也没多少了,不如……我们今日先回吧?明儿个再出来。”
镯儿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上京能人异士多的是,且她家小姐看着确实年轻,不如白发苍苍的大夫看着有信服力。
她相信小姐有真本事,旁人却不一定。
只能来日方长了……
“不,”南青风张口回绝,“开门第一天,若是不讨个好彩头,我是不会回去的,继续等。”
镯儿不再多言,安心守在南青风身旁。
寒风呼啸,吹得身后那丢人布幡猎猎作响,眨眼间,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片浓云,有将雪之势。
街道两侧摆摊的人见状都急急忙忙收摊回家,就连门店商铺也准备关门。
百草药坊,也关门了。
关门的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回头深望了一眼南青风二人方向,停顿片刻后跑走。
南青风看着越来越空的街道,轻叹一声,忽而眼角余光瞥见酒馆掌柜的出来关门。
那掌柜的本以为南青风早走了,没想到她还坐在门前,十分讶异。
“哎呦姑娘,还不回吗?马上要下雪了,都没人,我看你也不差钱,还是回吧。”
“不急,再等等,今日头一天开张,要讨个好彩头,只是这桌子……”
掌柜的连忙摆手,“区区一张桌子,姑娘随便用,飞檐上的灯笼不熄,也供姑娘使用,我先回了,夜里不太平,姑娘自己小心。”
南青风“嗯”了一声,看着那掌柜的上了马车离去。
马车消失在街头时,天空中簌簌飘起了雪花。
南青风头顶的灯笼亮着微红的光,将经过的雪花染上一层淡淡血色。
镯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汤婆子,塞到南青风怀里。
“小姐,当心着凉。”
南青风接过,暖了暖,便将汤婆子又让给了镯儿。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南青风以为,要创业未半中道崩殂时,一道焦急、撕心裂肺的喊声从街道尽头传来。
“有没有人在?救救我女儿!”
两道身影着急踉跄,用力敲着每一家药铺的门。
“有没有人在?求你们救救我女儿!”
街道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静谧无比。
那揪心焦急的声音,在雪夜中突兀响起,似是被神明抛下的无助。
吱嘎——
不知敲了多少家药铺的门,终于有一家打开了门。
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声音急转直上。
“王大夫、王大夫可在?!求他救救我女儿!只要能救我女儿,我什么都可以给,什么都愿意做!”
“怎么是你敲门?”
开门的那人看清敲门之人的脸后,仿佛看到了什么晦气之物,但出门做生意,又不好表现出来。
“刘员外,你女儿的病,你这几年已经问遍整个京城了,没得治,你心里不也一清二楚?何必还如此执着?不如趁现在年轻,舍了这女儿,再娶一个美娇娘,再生一个就好了。”
砰——
南青风看的清楚,那个被叫“刘员外”的人,一拳打在了对面那人面门上。
“你!我好言相劝你竟然还打人?!滚!不要再上我这来!我们药铺,没有大夫给你女儿看诊,也没有一颗药会卖给你!”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刘某一时糊涂,”刘员外的声音慌乱紧张,直接扑通一声跪地。
“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让王大夫出来再给小女看看吧,她还年幼,我昨日刚答应带她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