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跟我娘一块走?”
上官建月挥开南青风给她擦药的手,两眼带着审视讥嘲凝着她。
“若只是看那裂嘴女不爽要帮我,那你如今说的话,可是超出了看她不爽的范围。”
上官建月双手抱在脑后随意躺在草垛子上,望着上方简陋的穹顶,眼中亮起微光。
“不必你带我跟我娘走,我自有办法带她离开这地方。”
“你是说,给上官婉容钱?”
“不错,一日五百两,一共五年,我已经给了四年零三百四十五天,只余最后二十天。”
她看着自己受伤的手,眼底仿佛燃起坚定的火光。
“等伤痊愈,无论是去偷、去抢,我也一定会搞到剩下的钱,等日后离了这垃圾地方,我再做好事,积德行善,为以前的所作所为赎罪。”
南青风看着她。
虽然身处黑暗窄小的柴房,但她此刻却似是一盏不会熄灭的烛光,自己散发着光芒。
让她看着,不忍心说出残酷现实的话。
即便她给够了钱,上官婉容,不,整个上官府的人都不会让她们母女二人离去的。
她们毕竟还是上官府的人,在上官府住了这么些年,多多少少会知道些上官府的秘密。
若是她们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对付上官府,那必定是个大麻烦。
“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个不受宠的嫡女伸手帮忙的地步。”
她戏谑的看着南青风,说话毫不客气。
“整个上京,最没出息的嫡女,怕就是你了,保不住自己的位置也就罢了,连爹娘哥哥的宠爱也得不到,我听说,你最近还被赶出北冥府了?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就行,没那金刚钻,还揽什么瓷器活?”
她唇角勾起几分嘲讽,“赶紧走吧,你的易容术虽然精湛,但这大半夜的,上官府的人还是会起疑,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
她话音落下,外面果然响起了朝这边靠近的脚步声。
想来是那些巡逻许久没听到柴房里有动静,特意过来看看。
南青风眉心微蹙,将自己准备好的伤药快速塞到上官建月身下的草垛子里。
“你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这没问题,但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美好简单,三日之内若决意要离开,来孤影院找我。”
将药藏好,南青风拍了拍手,黑白分明的两眼坚定的望着上官建月。
“这些药,有治疗外伤的,有止血的,还有解毒的,不管你是想留下还是离开,首先,都得保住命。”
“小姐?没事吧?属下要进来了。”
外面传来那巡逻首领的声音,南青风“啧”了一声。
别进来啊混蛋!
她气势汹汹的来说要上官建月好看,结果现在上官建月不光没事,身上还被上了药。
那不妥妥的穿帮吗?
但她不能阻止,一旦阻止,只会此地无垠。
那领头的手已经按上了木门,朝里推来。
木门发出难听暗哑的嘎吱声,落在南青风耳畔,让她又急又怒。
“得罪了……”
南青风快速低语一句,还不等上官建月反应过来,拾起地上的刀,用刀柄狠狠敲在她脖颈。
“唔……”上官建月只觉一股钝痛迅速化开,在昏倒前的一刹那,两眼惊疑带着怒气盯着南青风,“你……妈的……”
“对不起对不起……”
南青风心下连声道歉,手上动作丝毫不停。
一瓶液体随意往上官建月身上一倒,顷刻间变成了殷红的血,还散发着血液特有的腥味。
“该死的东西!”
木门被完全打开的瞬间,南青风一脚踩在上官建月胸口,一手持剑指着上官建月的脑袋。
“贱人!这就是跟本小姐作对的下场……”
领头的人看上官建月被折磨的浑身是血,躺在草垛子上一动不动,怕是命都没了。
心下震惊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今夜的小姐有些古怪,好在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姐。
“谁让你进来的?!”
南青风倏地回眸,如同刀刃般的视线扎在领头人脸上,握刀的手都跟着紧了。
都是这该死的东西,害她又得罪了上官建月。
领头人被她近乎吃人的眼神一瞪,当即结巴,不知该如何回答。
“属下、属下担心小姐,所以……唔!”
南青风二话不说,反手用剑柄狠狠捅在了领头人胸口,看他吃痛跪倒在地,“咣当”一声将剑扔到地上。
“日后没有本小姐命令,擅自行动,捅你的,就是这剑刃!”
领头人疼的浑身冒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下惧怕无比,仍旧恭恭敬敬的道。
“是!”
南青风“哼”了一声,又深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上官建月,头也不回的举步离去。
领头人慌忙将地上的剑拾起,再追出来,却不见了南青风的身影。
“该死啊!该死!”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响起一声怒吼。
南青风将绷带重重摔在地上,有些崩溃的蹲下身。
躲在暗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