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儿双手绞在身前,“镇北王亲自上门开了口,定然会来,但是王爷的婚事,只他愿意还不可,还得由皇上赐婚,所以……”
“要不要打个赌?”
南青风挑眉看向镯儿。
“小姐要赌什么?”
“我赌王爷明日就带聘礼上门定亲。”
“明日?会不会……”
“赌不赌?”
“小姐想赌什么?”
“赌你明日晚膳里的所有肉。”
都被软禁了,明日能不能吃到饭还是另一说呢……
但看自家小姐兴致勃勃的模样,镯儿也不想给她增加紧张忧虑,若是明日真的有什么事,她挡在小姐面前就好。
“好,都依小姐。”
“看着我吃肉可别哭啊。”
南青风眼底亮着笃定的光芒,舒展了下身子,转身上了床榻。
“歇息,早睡早珍惜,日后有没有好觉睡还是另一说。”
“是。”
镯儿吹灭蜡烛,起身守在南青风床侧。
事实上,南青风想的没错。
外面敲梆子声才过三声,门口就传来了对话声。
“把门打开。”
“是!”
听着锁链哗啦啦的响声,南青风原本还闭着的两眼倏地睁开,感觉床侧微动,镯儿似是站起了身。
烛火燃起,光芒逐渐驱散了整个房间的黑暗。
“夫人,小姐她……”
镯儿强行按捺着恐惧,但还是能清晰听到那颤抖的声线。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小小丫头,也敢拦我的去路!王嬷嬷!”
一声喝,王嬷嬷高抬起手,烛光映照的她那张脸狰狞凶狠,朝着镯儿的脸颊猛地扇落。
下一秒,烛光晃动,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花,王嬷嬷落下的手被一只素手钳住,那手猛地用力,王嬷嬷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口中嘶声连连。
“小姐……”镯儿瞪圆了两眼。
南青风打了个哈欠,揉揉眼,“嗯?怎么是王嬷嬷?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家人伤了自家人,对不住了,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小贼呢。”
说着上前就要扶王嬷嬷,却被几个穿着黑靴的守卫拦下。
南青风目光从那些人面上扫过,清一色扑克脸,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直觉告诉她,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这赫连如,是要杀了自己亲闺女不成?
南青风抬眼看向赫连如,还没等开口说一句话,赫连如便漠声开口道,“拿下。”
左右好似冰块雕琢似的脸纹丝不变,伸手就朝南青风跟镯儿抓来。
镯儿身子骨弱,一个杀手将她拎小鸡似的轻轻松松拿下。
南青风早有准备,后撤一步,顺势将墙头悬剑拔下,直指对面几人。
“娘是要杀了我?”她眼角余光看着赫连如,注意力不离面前几个杀手。
赫连如眼底光芒没有丝毫波动,王嬷嬷取来椅子,她顺势坐下,宝相威严。
“先说说,是什么原因,要你对亲大哥下如此毒手?”
她面上看着没有变化,但放在扶手上,发青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此刻心底的狂怒。
“原因?娘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取自己亲妹妹的血,甚至还要她的命。
换成一个正常人,都得黑化。
她亲娘竟然在这儿信誓旦旦的问她为什么,还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南青风怒极反笑。
“因意儿取你血救婧儿,你就记恨于他,是吗?”赫连如皱眉,五指扣紧了扶手,指节都失去了血色,“不过取了你一点血而已,竟然因为这点原因……废了意儿一只手!”
南青风冷笑,“这点原因?对啊,就是因为这点原因,我就废了北冥意一只手,怎么样,是不是想跟我断绝母子关系?将我赶出北冥府自生自灭?”
啪!
赫连如手心下的扶手应声而裂。
“好好好……我不光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我今日,还要你还意儿一只手!来人!”
赶她走她求之不得,但是要断她一只手,想都别想。
南青风握紧了手中剑,盯着前方杀手动作,口中仍道,“断我一只手?只怕我答应了,我那心上人东方楚烨也不答应,你可想清楚了,是要跟镇北王府为敌?”
“为敌又如何?风水轮流转,镇北王府又能风光到几时?!”赫连如哼了一声,“你不会真以为抱上了一条大腿吧?我告诉你,要不了多久,镇北王府,狗屁不是!”
南青风眼底一抹毫光闪过。
闺蜜写的书她看的粗略,只知道东方楚烨被人弄瞎了双眼,但不知究竟是谁。
但从北冥平跟赫连如的话里,她猜出了个大概。
弄瞎东方楚烨双眼的,怕是她穿书还未见面的“二哥”,北冥楠!
所以东方楚烨才会做出那么反常的举动,上门与她求亲,是想利用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更何况……”
赫连如两眼寒光爆射,缓缓站起身来。
“东方楚烨只是求亲,却至今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