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风眼皮一跳,回头朝门口望去。
看到一张脸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北冥平,唇角微翘,立马装作被吓到,随手抄起桌上茶壶朝他身上扔去。
“恶灵退散!”
北冥平正准备开口嘲讽,没想到南青风忽然抄起东西砸他,有了昨夜的教训,这回倒是眼疾手快,侧身避开。
“砰”的一声,茶壶在地面砸的粉碎,不难看出扔茶壶的人用了多大力气。
这一下要是挨实了,必定落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北冥青风!你这个疯子!”
听他怒吼,旁边镯儿一惊,小心翼翼的拽了一下南青风,“小姐,那是……三少爷。”
“什么?三哥?”南青风恍然大悟,担忧道,“三哥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是谁干的?看大夫了没有?大夫怎么说?”
北冥平冷哼一声,“少装模作样,昨夜泼我鸡汤,今日扔我茶壶,我看你是成心的!北冥青风,我跟二哥不在的这些时日,你胆子大了不小啊。”
他顺势踱步迈入,看着桌上放着两人份的膳食,抬手一掀,将吃食一并掀翻在地。
餐盘砸落南青风脚下,她眸光跟着一黯。
“跟下人同桌吃饭,你真是改不了骨子里卑贱的奴性,我北冥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卑贱的奴性?三哥是不是说错人了?”南青风撩起眼皮无辜的看向他,“我跟三哥骨子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我是卑贱的仆人,三哥又是什么?娘亲他们又是什么?北冥家祖上又是什么?”
“你少在这巧舌雌黄。”
北冥平眯起两眼,盯着南青风,冷不防伸手,掐上南青风的脖颈。
“原先只会跟狗一样讨好我们的人,如今有了东方楚烨撑腰,果然硬气了不少……”
距离很近,他速度极快,南青风反应过来要闪,但还是被他遏住咽喉。
镯儿面色大变,想也没想,一个箭步迈出,噗通跪在地上,替南青风求饶。
“三少爷!是奴婢不知好歹,随意上桌与主子同用膳,与小姐无关!还请三少爷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小姐!”
北冥平看也不看镯儿,一脚将她踹开。
他虽然纨绔放纵,但也是习武的,这一脚,踹的镯儿一个病弱女子血气翻腾,嘴角一口血溢出,晕了过去。
“镯儿……”南青风瞳孔一缩,喉头窒息的感觉再次汹涌袭来。
“还有空担心别人?”北冥平张狂的两眼盯着南青风,五指不断收紧,“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眼盲的镇北王,自身都难保,又能保你多久?不过偶然间抱上了一尊泥菩萨,就感觉自己被护佑,一世无忧了是吗?”
南青风只觉喉头要被掐断,火辣辣的疼,闻言,面上逐渐露出几分惊慌。
北冥平见她终于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手上力道松了几分。
“若是识趣,现在过去跪下求婧儿原谅你,然后……”
“咳咳……三哥怎么知道镇北王自身难保?难道三哥跟人密谋算计镇北王吗?”
南青风张口打断了他的话,忽闪的眼灵动无比,哪儿有半点害怕慌乱之色?
北冥平眼底慌乱一闪而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怒上心头,五指就要再次收紧,南青风却趁机屈膝朝上一顶,正中他小腹,
北冥平吃痛闷哼一声,身子拱成大虾,南青风借机脱逃。
顾不上生疼的脖颈,快步走到镯儿身边将她扶起,一手扣上她脉搏。
这丫头命苦,身上伤才好转了几分,这节骨眼又挨了北冥平一脚,简直是雪上加霜。
不着痕迹的从纹身中取出一颗丹药,在北冥平看不到的角度,给镯儿悄悄服下。
“北冥青风!你这贱蹄子,给婧儿强灌秘药,如今……”北冥平露在绷带外面的皮肤通红无比,喘着粗气怒道,“还敢跟我动手了!”
“我怎么敢跟三哥动手?是三哥你一进门,打伤了我的丫鬟,甚至想要我的命,我不过是在自保罢了……”
南青风安顿好镯儿,站起身来。
她背对着北冥平,北冥平看不到她脸上的冷意。
“那都是你自作自受!”
北冥平咬牙忍着疼,手中扣了一枚暗器,上面泛着诡异的幽光。
南青风缓缓转过身来,撩起眼皮,两眼直视着他。
“自作自受?”她冷笑一声,“是,我自作自受,冒着大火入了厢房,救了一只狗,现在被狗主人反咬一口,还想要我的命!”
北冥平发射暗器的手一僵,眉心紧拧,“旺财是婧儿救的,你满嘴谎话,多少年过去了,还死不悔改!真是令人厌恶至极!”
南青风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撸起袖子。
右手手臂上,一块拳头大的烧伤。
以前这北冥青风胆小如鼠,且愚笨无比,北冥婧儿绿茶味没嗅出来,被抢了功劳,但如今,她是南青风。
这样的事,可不会再发生。
北冥平看着那块烧伤的疤,愣住了。
旺财是他年幼时青梅竹马病逝之时送给他的狗,要他好好抚养长大,对他而言有特殊意义。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