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银子,阮静还真就从庆班头口中套出来不少的消息。
“这崔行商昨夜忽然来报案,说是自家马上就要进门的妾室死在了院子里,我们派人去看了,死状惨烈,地面的血迹呈现喷溅状,中间还有不连续的空白区域,也就是说死者是割喉致死的。”
死的人竟然是她的姨娘李春花,饶是阮静也不禁惊讶了一下。
要知道李春花前段时间还活蹦乱跳的站在她面前呢。
“庆班头的意思是,谋杀?”
庆班头打量了一眼阮静,“死者身前并没有阻碍物,而那块空白的区域很有可能就是人。”
“也就是说凶手是当着死者的面,一刀封喉。”
庆班头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崔行商一口咬定是姑娘你所为,说这李春花生前就与他讲过无数次你们之间的矛盾,想来是因怨生恨,所以才起了杀心。”
“哦,对了。”因为这钱给的实在是多,庆班头最后还提醒了一句,“崔行商说你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之前还曾经阻拦过几次,只不过李春花对他爱意颇深,这才走在了一起。”
阮静听得浑身汗毛竖起,越想越觉得蹊跷,虽然她不喜欢李春花,却也没讨厌到让她去死的地步。
如若那崔行商当真对李春花好,那她这个当侄女的定然也会祝福,可结果转头人就死了,凶手直指阮静。
“这下就糟了,这崔行商如今这么肯定的一口咬住她,怕已经坐实了某种证据。”
阮静蹙了蹙眉,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到好的脱身办法。
府衙内。
本来只是寻常的案子,断然不会惊动巡抚大人的,可听见属下汇报的情况之后,谢弃竟然立刻去找了陈县令,表示自己想要听审。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跃了好几层的,陈县令哪敢有什么异议。
赶紧派人搬来了凳子,放到正堂旁边。
“不如由谢大人来审?”
谢弃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蹙起了眉头,“陈县令才是晋阳的父母官。”
陈县令噎了一下,更加弄不懂这巡抚大人的心思,于是只能赶紧升堂,想着赶紧结束了事,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惊堂木一拍,四周重归于安静。
陈县令坐于高堂之上,端着官腔问,“堂下所跪何人?”
崔行商连忙磕头,回话道:“回大人,草民崔尽,状告阮静杀害我未过门的妾室李春花。”
崔行商简单的阐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陈县令便派人将阮静押了过来。
阮静一跪下,便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大人,民女冤枉。”
人群先是沉寂了一下,继而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
“这姑娘看着倒是面善,没想到竟然是心肠如此歹毒之人,竟然嫉妒自家的姨娘嫁得好,起了杀心。”
“可不是呗,人不可貌相,白长了一副好样貌,谁能想到竟然是蛇蝎心肠。”
听到了消息,蒲须曹也带着人过来查看,见到堂下跪着的人,又听见旁边人群的议论,面色也是一沉。
如若是真的,那他今后这生意怕也是做不成了。
“二当家的,这姑娘不是那阮娘子……”
蒲须曹抬手止住了后者的话,“不急,先看看再说。”
“啪——”
惊堂木再次敲响,陈县令怒目而视,“阮静,如今物证人证俱在,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旁边的崔行商也冷笑一声,“当日打更的人已经都招人了,亲眼看到你持刀杀人。”
染了血的刀扔在了堂下,更夫也被传召了过来。
“对,就是此女子,当日我看的真切,就是她!”
阮静斜眼看过去,男子眼神骤然一缩,紧张的看向了旁边的崔行商,似乎是得到了某种示意之后,然后赶紧回头瞪了阮静一眼。
果然是一伙儿的。
都长了一副欠揍的嘴脸。
“大人。”阮静的视线挪回到正前方,“我之前的确和姨娘有些冲突,但不过都是寻常人家普通的拌嘴而已,若是一拌嘴就要动刀子杀人,那这天底下的人怕是早就死光了。”
不待旁边的崔行商说话,人群便议论了起来,“这倒也是,谁家不吵两句,若是一吵架就杀人,那还了得。”
“可不是呗,都是亲戚,哪里来的隔夜仇啊,吵完就过去了呗。”
崔行商扫视过来,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牙尖嘴利,你不过是嫉妒你姨娘嫁了个有钱人,看她穿金戴银起了嫉妒心,这才杀人的。”
“对,就是见财起意,还望大人明察!”
“啪!”陈县令放在惊堂木,“如今证据确凿,由不得你抵赖,来人啊,押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谢弃望着眼前跪的笔直的人,眼底之色转沉,然后颇为不悦的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