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死了痛快。”
失去聚焦的黑色瞳仁轻轻震动,少年吐出绝望的呢喃。
“佐助。你放心好了。就算死我也会保护你们。我绝对,不会让他杀了我的同伴。”卡卡西有所感应般地说着,侧脸朝这边笑了一下。
我竟然能这么细致冷静地旁观,说来自己都吓一跳。
可怖的感受,无一不差地通过遍布全身的感受器传输进来,身体也顺势紧绷着作出“攻击”状态的反应。也许因为我是外来的,灵魂和肉身的联系并不那么紧密。少女柔软的身躯,此刻成为坚固的堡垒了。
卡卡西大意地被困进水牢,桃地再不斩短暂地占了上风。不过在鸣人和佐助的组合技成功施展后,境况就变成对我们有利的一边倒了。嗯,还是存在变数的。必杀的最后一击被两根凌空飞来的千本打断。
小时候喜欢玩牛仔解救大小姐的游戏。
被玩具枪击毙瞬间,扮演绑匪的孩子通常会夸张地大喊一声,而后捂住伤口威风凛凛地死掉。
然而,真正的倒法应该是这样。身体一下子失去力气,就好像膝盖以下消失了一样。脚站不住了,全身站不稳,从头到脚倒下去。
轰。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了。那双眼睛却大大地睁着,死不瞑目呀。
卡卡西将手指贴在再不斩的颈部检查。
“确实是死了呢。”
“欸?真的吗?”
我蹲下来,按住他的眼球以至瞳孔变形。
“小樱你在做什么?”
“唔?没什么。大概是我出现幻觉了,总觉得眼睛动了一下。”
解除压迫之后,瞳孔恢复成了圆形。什么啊,这不是没死吗。
“真是太感谢您了。”远处的少年微微欠身,“我一直都在寻找可以彻底杀死再不斩的机会。”
光检查脉搏是不行的。这句话被吞回肚子里。
顿悟一般,我好像理解为什么卡卡西宣判再不斩确实死亡了,大抵是以退为进的缓兵之计吧。
在这么巧合的时间出现,一定是在暗处观察了很久。也许,是再不斩的同伙也说不定。现在的我,体力已经到极限了。如果不把他们放走,那么我的部下就要与这位少年战斗,而实力与经验上的悬殊差距,只会导致全灭的惨剧。在那样短短的时间里,卡卡西大抵是这么想的。
“你们之间的战斗,就在此告一段落吧。”
“我必须要处理这具尸体才行。因为这具尸体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
用雾隐忍者追杀部队的面具遮住面孔的长发少年,扛起再不斩的“尸体”——后者在脖颈扎入两根千本后就像真的死了一样不省人事。
他们消失后不久,卡卡西也因为写轮眼透支昏迷了。
就像那孩子说的一样,暂且告一段落吧。
临近海岸线,海潮的声音愈发耳闻。三岛有一本叫潮骚的小说呢,此时十分应景地想起它来了。
“达兹纳先生,波之国是什么样的国家?”我边向前走,边向他搭话。
“波之国啊,”达兹纳拿出酒瓶喝了一口,用故作轻松的语调说着,“是极度贫穷的国家。大名都没什么钱,像我这样的人,更是一贫如洗了。”
“那家伙看上波之国之后,就变成这样。”又饮过一口酒,达兹纳接着说了下去,“那家伙啊,就是那个世界屈指可数的大富豪,叫卡多你知道吧?表面上是海运公司的老板,背地里却利用流氓和忍者做着毒|品和违禁品的买卖,甚至侵吞国家。可谓无恶不作。”
“毒|品?这是暴利的生意呢。想必他的钱财都是这么来的吧。那个什么海运公司大抵是洗钱的工具了。”
达兹纳略带诧异地瞥来一眼,“你还知道的蛮多嘛。正是。现在的波之国,正惨遭蹂|躏……那个见光死的混蛋,依靠财力和暴力垄断了海上交通运输,连制海权都旁落他人之手了。大家……大家都很……我怎么能不心痛。”
“那么,唯一希望即是那座桥了?”
“啊。这是他唯一惧怕的东西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杀我吧。”
“那个,达兹纳先生,对不起。之前我讲话有点……”
“不用在意,”达兹纳摆摆手,“也是我不择手段了。”
惨遭蹂|躏。这个词语唯有走在波之国的街道上才能深刻地领会。
衰败的,腐坏的,麻木的,精神在无尽的苦难中渐渐消亡。
阴暗的角落里会有突然跌倒痉挛的人,或者因为戒|断而泪流满面的人。达兹纳不忍说出的真相,在这种地方一览无余了。
牢牢黏附在皮肤上的吸血虫,不吸到肚子饱胀是不会脱落的。
+++++++++++++++++++
达兹纳家的房子,有一部分是建在水上的。海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