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你这么有幽默感。”
许宿迷惑地眨眨眼。
“我才高三,大学还没上呢,怎么就成你的医生了。”陆司望歪头,隔着朦胧的光线看许宿,玩味地问,“难道说,你想当我的患者?”
许宿无言以对。
他的每句话,都被她放在心上。
她为自己生锈的脑子感到懊恼,她听不出陆司望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和她有联系吗?
而且什么“你的”“我的”,缠缠绕绕的,好难分清,又始终环绕在她耳边,使她耳朵无故地发热。
她是不是失言了,是不是要找补一下。
“对不起……”许宿声音细微如蝇,词不达意,“我只是,不喜欢我没有以前的记忆。”
“可是你刚才说你开心,”陆司目光笔直,辨认般凝视她,“至少在学校。”
许宿陷入迷茫。
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无悲无喜;遇到你之后,有过欢喜和兴奋,也有过悲伤和失落……
我不清楚这样算不算开心。
“我之前说过,你不奇怪。”陆司望嗓音沉沉的,大提琴似得好听。
沉稳的语句,化为一只温柔的手,一下一下轻叩许宿的心门。
陆司望举起手,左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别对上,朝许宿比了个拍照的手势。
他唇角一歪笑了下,“这个世界有上亿个人,你没有过去的记忆,没准儿还有人能预见未来,你们这是拥有超能力!”
奇特的说法让许宿眸光一亮。
不论外人如何,在陆司望心中,没有把她当成患者,还说她有超能力,就够令她开心欣慰的了。
如果她的心是一片花田,那么当下,一定有成千上万朵鲜花争先恐后地怒放着,展示它们的美丽。
“你笑了。”陆司望倏而开口。
“啊?”许宿一惊,下意识去摸自己嘴角,只摸到滚烫的、可以煎鸡蛋的皮肤。
陆司望旁边看着,在憋笑,憋得胸腔起起伏伏,脸和许宿一样,红红的。
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又为什么要憋。
一切都是这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惊奇,莫名其妙的亲切,莫名其妙的吸引。
这一刻,声频不同的鲸鱼也不再孤寂,不是因为遇到了和它同频的鲸鱼,而是因为即便频率不同,也愿意聆听她的声音。
不约而同地,他们相互而视。
他们一言不发,但两双干净的眼睛里盛满了清风、暖阳、鲜花与蝴蝶。
许宿不再压抑拘束,自然而然地轻笑出声。
两个人都在笑。
你问我答的游戏,浑然不觉间演变成了朋友间的闲聊。
虽然许宿没能觉察出这一点,但今天,她似乎真真正正地认识了陆司望。
“游戏……还在继续吗?”她问。
“嗯。”
许宿鼓起勇气,“那……我能不能,去看你比赛?”
“可以是可以,不过到时候人会很多。”
陆司望如实告知,不是劝退她,他一向直面任何问题,许宿对陌生人群感到不适是事实,他理当顾及这一点。
“没关系,”许宿低头轻喃,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我不怕。”
陆司望相信她,“那就好。”
一个愿望被满足,不免会更加贪心,许宿也逃不过人性。
过了会儿,她又小声问:“……那你高考那天,我,可不可以去看一看?”
原谅她的贪婪好吗?
青涩的恋慕无处安放,她不过是想,触及到他长长的一生中,她为数不多可以触及到的节点。
篮球,是他的梦想;高考,是他人生的转折。
陆司望不问为什么,爽快答应:“当然可以。”
该怎么形容许宿心中的喜悦,她几近快乐得忘乎所以,单纯明快的本性也流露出来。
她从兜里拿出一颗随身带着的橘子味糖果,双眼亮晶晶地剥开糖纸,飞快塞进口中。
陆司望的余光可没略过这一幕,“你在干什么?”他快速说,“好啊,竟然吃独食。”
“我魔有!”许宿一脸小白兔似地无辜表情,因嘴里含着糖,发音含混。
下一秒,她想到买橘子味糖果的原因,生怕露出破绽,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陆司望没多问,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掌摊开在许宿视野里。
“给我一块儿。”他大喇喇地说。
许宿屏住呼吸,又从兜里拿出一颗,放到他手心。
针落可闻的楼梯间,剥开糖纸的窸窣声清晰入耳。
“你是不是,更喜欢薄荷味的口香糖?”许宿忽然问道。
原是想起了初见时的画面,
外面起风了,风从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