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婚宴大门被打开。
一年轻男子将头探入,看着清冷的宴厅一脸诧异:难道我走错了?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看见两对夫妇正要缠斗在一起,目光停留在陈母身上。
感觉格外眼熟,片刻反应过来,那不是陈晓慧的母亲吗。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拉架。
不得不说他的力气很大,两个常年干体力活的中年人都被他硬生生拽开,虽然他的脸上也被挨了几下,还有浅显的划痕。
将四人归类,青年护在陈夫妇身前。
这突然出现的一人让她(他)们诧异。
“你是谁啊,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何夫妇怒斥。
陈父也还在气头上,但看这小子身穿西服气质脱俗,再加上明显是来帮助自己的份上,强压心中的怒火问道:“你是?”
青年有礼貌地道:“ 叔叔阿姨好,我是陈晓慧的同学来参加婚礼的,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既然是来参加婚礼的,那和自己女儿关系应该还不错。
“哦,同学啊,没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陈父不想让外人掺合进来指向了右方台上:“晓慧在那里,你一会多去安慰她,啊。”
“那里没人啊!”
“嗯?”四人偏过头去。
“晓慧呢?刚才还在那里的呀!”陈父疑惑。
一股不好的直觉在她(他)们心中生起。
不用多说,青年从二老表情上感觉到一丝不妙,想起来时并未看见陈晓慧,他连忙跑出婚宴大门问询正在打扫走廊卫生的阿姨。
“阿姨,你刚才看见里面走出来一位新娘没有?”
扫地的阿姨用眼神瞟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脸上有一种不耐烦的意味。
青年看着阿姨望向自己的鄙视目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扫地阿姨带着方言碎碎念道:“你这个做新郎的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来这么晚呢,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新娘哭的稀里哗啦哦。”还摆出一副劝教的架势, “我看你长得挺帅的一小伙,做人怎么这样啊!”
哦,大致明白了,她是把自己当成新郎了。
但事态万分火急,来不及解释,连忙又道:“那她人呢!”
阿姨指了指电梯。
青年看向电梯,电梯显示停留在十三楼,若是没有其他人使用过,那么就糟了。
十三楼是这座酒店的最顶楼啊!
青年立即奔向不远处的安全通道往楼上而去。
扫地阿姨还在纳闷,这年轻人怎么不坐电梯呢?一看电梯显示十三楼,她也不傻,立马回过神慌张起来。
陈何两对夫妇此时也走了出来,就听见扫地阿姨和她们说:“不好了,新娘想不开啦!”
他(她)们顿时脸色煞白。
楼顶。
天空中飘起了小雪,散落在陈晓慧那长长的黑色头发上。
就像碎花般增添了几分美感,她哭成了泪人。
寒风拍打在她身上的刺痛不及此刻她内心绞痛的万分之一。
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将她的脸色褪去,苍白的脸显得是那般绝望又无力。
她像一缕幽魂走向大楼的边缘。
此时此刻的夜景是如此的美丽,绚丽的色彩却再也带不来半分喜悦。
陈晓慧幡然醒悟:何光旭在我最爱他的时候离开了,他以前对我的好都是装的,帅气的外表下装的是一颗腐烂的心,我从来喜欢的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应该喜欢他,但她拿走了我所有的爱,我还有什么勇气再活下去。
她毅然决然地闭上了双眼,张开双臂向前倾倒。
“陈晓慧!”
隐约中听见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急促且嘶吼。
不过那又怎样呢,此后我与这世界再无瓜葛。
却不知那男子紧跟其下,向她靠拢。
陈晓慧只感觉被紧紧地抱入在了怀中,男子翻身垫在了她的下面。
陈晓慧睁开眼睛,却看不见男子的脸,只听见耳边微弱的一声:“我…”
碰!
空中坠落短瞬即逝,男子始终没有说完那句话,在地面盛开出了“昙花”。
陈晓慧在巨大的冲击中身体一触痉挛,口中血液向外翻涌,望着天上的月亮,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穿着白色婚纱在男子怀中,大雪为二人画上了悲惨的谢幕。
不是!他有病吧!我认识他吗?
二零零九年。
这年初春。
京海市某医院。
一间病房内窗户微掩,阳光照射其中,微风拂动着窗帘,天气还有些微凉。
一个女孩躺在病床上即将苏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