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不满的话让司马曜一愣,还没人敢这么的和他说话呢。
但是刘裕此时也不管不顾了,你司马家的皇朝,竟然要我刘裕用命去拼,凭什么?如此还要我给你好脸色,哄着你不成?反正左右也是一个死字。
“裕哥儿真乃是个妙人啊。”司马曜知刘裕心有怨气,也不计较,笑着化解道:“这话虽粗,但其莫不是凝聚了世人之期盼,自是无人喜欢战争,奈何时代如此。”
“时势造英雄,若每个人都如你刘裕这般贪生怕死,那这天下黎民谁来相救?”王修容不满道:“你原本就应该为我殉葬而死,如今因缘际会,让你活到现在还在蹦哒着,已算你命大,像你这种本是已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贪生怕死?”
王修容的话毫不留情面,让刘裕没有丝毫反驳的理由。
静待了一会,众人均是无话。
“来人。”王修容便命令道:“将他绑到我王府中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刘裕喝了一句,怒视了藏爱亲等人一眼,自己背负着双手步向王府。
如今算是迫不得已上了贼船,刘裕知道自己再是不满,也逃避不得,还不如保留着最后的一点尊严,坦荡荡的前去。
对于这群早已打算殉国的人来说,再多求饶活命的话都是废话,反而,更添笑话。
再者,天子圣言,说一不二,刘裕还是懂的,他这一劫,是逃不掉的了。
刘裕心里有点悲凉,他不敢想象自己将来与一群完全没有深仇大恨的人进行殊死的拼搏是种什么感觉,但是,命运如此被人把握,他也无法。
大家都是为了活命,他更想最后活下来的是自己,人在此性命攸关之时,不能不自私一回。
来到王修容的练武场,士兵立马端茶倒水,准备零食招待着司马曜等人。
刘裕见此,也打算休息一下,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但是,屁股才刚刚坐下,就被王修容喝道:“起来,去沙场中挑个兵器,战场之上,兵是军的魂,器便是你的命,有兵追随,有器在手,你才可以活得长久一点。”
此道理刘裕自然也懂,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但是,他还是稍稍有点惊讶:“不是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来吗?”
“你是嫌你自己的命活太长了是吗?”王修容忍不住讥笑道:“艺在精而不在多,你现在就半年时间,能将其中一种兵器练熟就不错了,怎么?战场之上,千军之中,你还想临时换兵器不成?”
刘裕不解:“万一兵器离手,还可以随意捡一把顶顶,难道也不行?”
王修容顿时笑得更欢了:“以我多年战场杀敌的经验来看,兵器离手之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弯腰捡兵器的那一刹那,可以够你死好几回了。”
刘裕心中顿时一惊,虽然他知道战场凶险,但是,好似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一份恐怖。
“以前可是使过兵器?”王修容迟迟不见刘裕有选择的意向,便忍不住问道。
“应该使过砍柴刀砍柴吧。”刘裕看了看自己那满是茧子的手掌回道。
王修容一阵无语,道:“一寸长一寸强,砍柴刀可不适合你战场杀敌。”
“我知道,我听说你使一把凤鸣枪,要不我随你?”刘裕看着王修容,道:“你在战场上蹦跶过这么多年,随你之样应该不会错。”
“随我之样的,大部分都死了。”王修容盯着刘裕道:“枪之技艺,点到为止,但每点必是致命之伤,你现在时间紧迫,学不来的,收发不能自如就要上战场,到时死的更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挑什么?”刘裕不爽道:“老子就一身力气,别的本事没有一个,你看着指点指点。”
“所谓力大胜三分,有一身力气就行。”王修容指了指院中的石墩子笑道:“瞧你人高马大的,那边有几个石墩子,你看看你能举起哪一个,好让我瞧瞧你有多大的臂力。”
刘裕顺手望去,只见角落之中摆着大小不一的石墩,看了王修容那玩昧的眼神一眼,刘裕一咬牙,冷哼一声,径直步到最大的石墩面前。
只见这石墩竟有半人之高,瞧着厚实不已,让刘裕也一阵头皮发麻。
“裕哥儿,莫要逞强,闪着了腰骨可就不美丽了。”司马曜高叫着提醒一声。
“我晓得,你们看着就行。”刘裕面无表情的回道,然后弯腰紧抱住石墩,那副拼命的样子让王修容都一阵不可思议。
这石墩,连她都无法举起,立在那里只是用来激励自己而已,难道这小子真的如此大力?
“那个,我抱不动。”刘裕试了一下,这石墩依旧纹丝不动,立马放弃,起身尴尬一笑:“我试试这个。”说着,刘裕选了个第二大的,还没举,自己想了一下,又步到第三个去。
这次,他总算是举起来了。
“五百斤臂力,的确比常人要大许多,不枉你多年砍柴的积累。”王修容还算是满意:“有这力气,选把刀枪,可砍可刺可挑,练好了不比我差,可会骑马?”
刘裕还没来得及应话,王修容又道:“料你应该也不会,你这穷小子,估计马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