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忍这两天,她想要平静的生活,有可以为之拼搏的事业,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因为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闻钰说服了自己。
像童年时候那样,忍受就好。
她以为这次的结果会不一样,但实际上,在闻钊眼里,她不过只是软弱,她还是他的提线木偶。
几个小时后,闻钊用钥匙打开她的卧室,然后又关紧。
这样的话隔音很好。
“来,见见你母亲。”
他投屏到电视上,这是视频通话。
对面的女人穿着病号服,虽然面色稍显疲惫,但可以看得出,她被照顾的很精细,这个年纪了,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头发也黑的发亮,甚至还能看出几分天真之色。
闻钰没有见过她,甚至连她但照片都没见过。
母亲这个概念,比父亲更陌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
闻琴看到她的一瞬间,有些怔愣,随后扬起微笑,这辈子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真的很像你父亲。”
当然不是指闻钊,是指那个“野男人”。
闻钊也听见,脸顿时沉下来,眼里是二三十年都磨不平的恨意。
“妈。”
闻钰还是叫了她这个称呼,哪怕当年她那么坚决的抛弃她。
闻琴的眉眼瞬间变得很温柔,毕竟有血缘的联系,她对闻钰有本能的母爱。
“小钰,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闻钰回答不出来。
她有一瞬间想质问,为什么你要这样问我?为什么你可以毫无负担的问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因为明明闻琴就应该最清楚,她丢下她,就是为了让她和闻钊互相折磨。
这些年,她没有死,才是侥幸。
她沉默半晌才回答:“挺好的。”
果然,闻琴听完很自洽,连忙说:“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她无限信服地补充:“我很想你的,小钰,妈妈真的每天都在想你。”
闻钰盯着她的眼睛。
“那你回国吧。”
“……小钰,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
闻琴说:“我的丈夫和孩子,他们都需要我,我在这里很幸福,你可以体谅我吗?妈妈真的不是不爱你,我只是——”
“就回来一次,也不行吗?”
闻琴说不出话了。
“如果我求你呢?”
没有回答。
闻钰再一次确信,她对于母亲而言,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是累赘。
闻钊的耐心耗尽,他把闻钰像提小鸡一样的提起来,扔到墙角,把毛巾塞在她嘴里。
他要让闻琴看着。
他要逼她就范。
“操,你他妈到底回不回国?!”
闻钊狠踹在闻钰的腹部,她疼到蜷缩起来,口水很没有尊严的往外流。
“你想看她死是吗?那你就好好看着!”
闻琴在那边尖叫。
她被吓出哭腔,“别!!不要……”
第二下。
她终于吼出来:“我回!我回!!”
“不要让我等太久。”
“回来见我,闻家的大门随时欢迎你。”
闻钊的目的达成,他挂断视频,停下动作,把闻钰重新抱回床上,贴心的给她擦掉口水,“乖乖,没事了没事了,我刚那下收着劲呢,都是演的,你别怪我。”
闻钰在喘息,她觉得自己胃好痛。
说不出话。
她习惯了闻钊给她精神上的剐刑,但没有习惯这种暴力,但她绝不喊疼,她死也不会求饶,她只是用那样淡漠的眼神告诉闻钊——别演了,都是无用功。
闻钊给她甩来一瓶药膏,他应该是早有准备。
“好好涂,女孩子身上有伤就不好看了。”
说完他就走了,闻钰像滩烂泥,铺在床上。
她扭头,看见那只缺了只耳朵的棕熊,在朝她笑,它现在对她而言,真的不算大了,但闻钰有种幻觉,无论她长多大,她依旧停留在那天,她扑在熊肚子上哭的那天。
闻家的别墅足够大。
裴砚青丝毫没有注意到闻钰卧室里发生的一切。
晚上,他看出闻钰情绪不高,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但他找不到根源。
他想陪着她。
但又怕自己才是惹她厌烦的那个。
进退维谷。
能哄女孩开心的东西很多,漂亮衣服、高级西餐、电动游戏、追剧追星,但对于闻钰来说,这些貌似都不能奏效。
裴砚青没有料到,深夜,闻钰爬上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