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昨天在天香楼耽搁的晚了一些。
江舒柳今天难得晚起了一回。
刚把铺子门打开。
江舒柳就看到了不远处行驶过来的马车了。
这马车她见过,正是那日陆风随坐的那辆。
算算日子确实到了陆风随来拿香膏的时间。
江舒柳早就做好了他要的冷梅香膏。
马车在铺子前停下,小厮把帘子掀开之后,里面的人才探出身子来了。
陆风随依旧神情冷淡,看了门口站着的江舒柳一眼,便下了马车。
等陆风随下了马车,江舒柳便向陆风随作揖行礼。
陆风随抬手示意不用,开口问道:
“做好了吗?”
江舒柳点点头,便进了铺子,拿出了早已做好的香膏。
“大人请过目。”
陆风随接过了江舒柳递过来的香膏,拧开瓷盖,便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
片刻之后盖上了盖子,缓缓开口:“虽然还是有点不尽人意,但勉强能用。”
江舒柳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
刚要开口说出价格,陆风随就向前一步,到了江舒柳面前。身子前倾,顷刻间,两人的距离拉的极近。
江舒柳诧异之余,鼻尖嗅到了一丝清淡的花香,不浓烈,似有若无。
江舒柳恍惚了一下,她看着陆风随那张离自己极进的脸,觉得太荒谬了。
这味道不就是前几日她送去给纪春君的牡丹香膏吗,味道一模一样。
江舒柳百分百不会认错,也不相信有和这个味道一样的香膏。
这时,陆风随已经拿起了江舒柳背后的一罐粉色瓷瓶的香膏,随后便直起身子,退后一步。
江舒柳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陆风随的衣服,玄色……又是玄色,那人昨晚也是穿的玄色衣服。
随后,江舒柳的视线下移,看向了陆风随的腰带。
藏青色金色花纹的腰带,和那人的一模一样……
江舒柳盯着那腰带的每一处走线,极力地想找出一处不同来,仿佛这样便可证明昨晚一千两的叫价之人,还有和纪春君共度良宵之人不是他一样。
可是……可是那香膏,本来就不浓,若不是有了肌肤相亲,怎会沾染。
江舒柳的心头如一块巨石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
她不明白陆风随怎么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明明有了谢云婷那般聪明伶俐的心上人,还要去拈花惹草。
…………
陆风随打算把手里的这一罐香膏一起买了,正想询问价格,谁知下一刻,江舒柳便疾步上前,从他手里夺了过去,指甲还不小心刮到了陆风随的手掌。
“不卖了,大人请回吧!”
江舒柳的语气极为愤怒,态度也和刚才全然不同。
陆风随被江舒柳这一转变弄得莫名其妙。
“若我今日非要买呢?”
这声音不算大,几乎和陆风随平时说话时一样,但是里面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不悦,很难发觉,但是江舒柳听出来了。
陆风随眼神冷冷的盯着江舒柳。
江舒柳知道今日这香膏要是不卖给陆风随,怕是在京城很难再待下去。
不过江舒柳不在乎。
下一刻。
“啪嚓……”
一声。
两瓶香膏碎裂在地,瓷片摔得四分五裂,膏体软趴趴的摊在了地上。
“我这香膏就算是扔了,又或者是送给乞丐,也不卖给薄情寡义之人!”
这句话说的毫不留情面,外面的马夫和小厮听到后皆是脸色俱变,但没有陆风随的吩咐他们也只敢在外面候着。
陆风随听到这话时,只是眼睛眯了眯,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香膏。
然后就神色复杂的不知在思考什么。
但眼神却在江舒柳身上游移,好似要把江舒柳看穿。
这眼神如同芒刺,看得江舒柳背脊发凉。
江舒柳不自觉的眼神闪了闪,移开了视线,转过身,留下一句:
“大人请回吧,我这小庙可容不下殿下。”
这最后一字刚落下,背后就撞上来一个人,江舒柳被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她就被陆风随圈进了怀里。
等陆风随把江舒柳牢牢抱住时,江舒柳才回过神,开始挣扎。
“大人请自重!”
这句话江舒柳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但陆风随听到后不但没有放开,还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把江舒柳整个人都锁在了自己怀里
江舒柳试图挣开箍住自己腰的手,但是几番挣扎下来,那手臂如同铜墙铁壁纹丝不动。
“你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