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十二重——
一道令人遐想连篇的帐幕。
一道令人心生欲念的背影。
一道令人失魂落魄的媚笑。
惘川情天十二重,尽是男女欢好之呻吟,阴阳交融之幻影。
床榻之上,觉察一阵风动,床榻上的范凄凉翻了个身,看向帐幕之外的那道清秀身影。
“小乐儿回来了。”
“主人。”
“先不用说,让吾一猜,佛者一剑,千魔尽灭,更以佛法度化情杀,使情杀放下了对于琴绝弦的执念,转而与养母相伴天伦,本该是三人之间的虐恋惨剧,如今最重要的棋子,却被人截了,是吗?”
“一字不差。”跛箫乐不正点头答道,“主人从何得知?”
该死,都该死啊!
恨与仇,于此刻迷了心。
金刚罗汉、八部天龙、菩萨佛圣……昔日风情万般的情天十二重,在缺舟一帆渡来至最深处时,俨然已经变成了充溢佛光和诵经声的“佛门净土”。
前所未有的“圣洁”!
“大师,好手段。”
“嗯……小乐儿你说……这样的高僧会是……嗯……什么滋味呢?”
“阿弥陀佛。”
琴……
在感情的一局上,自始至终,贺长龄都只是骨箫玩弄的棋子。
等我大仇得报,皮鼓师……
听到林内传出的熟悉声音,皮鼓师兽皮的下的脸闪过一抹慌张。
“长郎……”
“属下这便去安排。”
苦境这片土地上,沉迷于男女之事的人物不少,如春宵幽梦楼的那位君,又如眼前这处情天十二重的主人。
“哎呀,看来时间不多了。”
“有劳带路。”
却在骨箫眼中,身形渐渐消散,直至空无一物。
就这般,缺舟一帆渡一步一行,一步一唱,情天十二重一景一换。
不可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啊……可惜了……情天……外……嗯……有客人……去帮吾……嗯……迎进来吧……”
功元运转,猛击腰间鼓,鼓声如雷震,扫荡方圆。
“缺舟一帆渡,虽是武林的新面孔,却有着不凡的修为和佛法造诣,更兼容颜俊美,气质超尘脱俗,骨箫岂会不在意这样的男子呢。”骨箫浅浅媚笑一声,“佛修者,虽说不是不曾品尝过,但如这般的佛门高僧,实在是……”
作为一手养育贺长龄长大的义母,范凄凉对于贺长龄可说是了解到了骨子里。
惘川情天十二重,骨箫范凄凉之居所。
“该死,该死啊!”
“骨箫明白,只是,该向大师要一个答案。”
“吾这情天十二重,快被大师化作雷音寺了。”
“罢了,既然是大师亲至,这个面子,骨箫还是要给的,此后情杀安安心心陪老人家养老诵经,骨箫不会再设计。”
“多谢施主。”缺舟一帆渡诵念一声。
跛箫微微顿足,习惯了情天往日的场景场面,如今骤然更易的这么清圣干净,却还有些不适。
也正是出于这份了解,骨箫才能一手策划了琴绝弦、贺长龄、情杀三人之间的虐恋悲剧。
虽是询问,跛箫自明其话中含义。
“嗯?”缺舟一帆渡看到守在情天之外的跛足箫者。
“惹怒皮鼓师,白玉衡,汝已有取死之道!”
“善因善果善缘,非为缺舟,亦为施主。”
跛箫依旧低垂着头,面上不曾有丝毫的异状,一如平常般的淡然回答道:“属下不知。”
瀚海边缘,今日飞虫鸟兽皆惊惧,一道覆盖野猪皮,面目狰狞丑陋的身影迈步走出瀚海丛林,腰间悬鼓,浑身血腥泥泞,污浊不堪,再加上那张野猪脸皮,看上去更是似兽非人。
……
……
“平安客栈,白玉衡。”
跛箫微微皱起眉头,屈指算了算,“主人,正是明日。”
他是皮鼓师,也是贺长龄,藏在不见天日的瀚海丛林深处,汲汲营营,思索着报复的血腥魔鬼。
而后者在看到缺舟一帆渡的时候,也是愣了愣神,“跛箫乐不正,奉主人之命,在此恭候。”
“小乐儿,想听书吗?”
跛箫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得于前头引路,甫一踏入情天,周遭场景已然变化,靡靡之音回荡天地,美女画皮舞姿翩跹,端是人间极乐之地。
“还是小乐儿贴心呐。”骨箫捂着嘴轻笑了几声,情天十二重伤,蓦然箫声响起,重新复现往日靡靡景象。
那么将他的一切揭露天下的,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男子,便成了他此生
跛箫应了一声,一瘸一拐得往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