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宛能看的出,牒云青铉脸色阴沉,额头上的青筋都在暴起着,但那又怎么样呢?如果牒云逐流不是女孩儿,那被换的就是他了,事情不发生在谁身上,谁都能宽宏大量的一笑了之,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云轻宛回瞪着牒云青铉,冷淡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说起老鼠,昨晚我在面条里吃出个小老鼠,还有人利用我的不知情,把狗的碗,狗的面,端给我吃,如果被这样对待的人是你,你是不是会欣然接受?”
面是白月翎吩咐女佣做的,现在说吃出了老鼠,白月翎气得捶胸顿足,她嘴唇颤动,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逆女,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白女士,我已经不是你女儿了,昨天,你坚定的选择牒云逐流的那刻,我就不要你了,感情是相互,往后余生,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碍眼了。”说完诛心之言,她看向楚楚可怜的牒云逐流道:“下作的人,才会在暗地里做下做的事,臭沟里的老鼠,注定见不得光。”
云轻宛不看白月翎的反应,她已经不在乎了,她也不再看牒云逐流,只会在背后干这种龌龊事的人,难成大事。她看向牒云青铉道:“我在碗里时常吃出蟑螂和苍蝇,昨晚又吃出老鼠,我问你,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牒云青铉见母亲气得泪流满面,妹妹气得浑身颤抖,他克制着咬牙切齿的情绪道:“你不要这样极端,有话可以好好说,快给妈妈道歉,给姐姐道歉。”
云轻宛轻叹一口气,“不回答,就是回答了,你不信我,你也看不见我的委屈,从今天开始,你只有一个妹妹,不能坚定选择我的家人,都不叫家人。”
牒云青铉气得拍案而起,怒吼道:“你容不下这个,也容不下那个,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云轻宛不再搭理牒云青铉,任由他气急败坏的发脾气,她目光坦荡,带着决绝与坚定,看向牒云尚珺道:“爸爸,那你呢?”
牒云尚珺派人带来了家里所有的女佣,面对问询,她们一致口径,咬死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八个人站成一排,统一垂着脑袋,耷拉着头,一副胆怯又毕恭毕敬的模样。
不喊冤,是因为还没给她们定性。
不指责,是她们为仆,即便被诬陷,也没有指责主子的道理。
她们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职责,还明确了解自己的位置,可以说是很有自知之明。
见牒云尚珺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白月翎指着云轻宛哭诉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不下逐流,她每次都在谦让着你,你倒好,诬陷这个,又诬告那个,你摸着良心说,我可训斥过你,可惩罚过你,你就是个搅屎棍,搅得家庭不宁。”
听到“搅屎棍”,云轻宛差点儿破防,她憋笑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其他人看见她眼含泪珠,还以为是她知错了呢!
牒云尚珺见女儿挂泪,把话题一转,又说回到了牒云逐流身上,他心平气和道:“逐流昨日筑基时,引动了天地异象,这天地异常被称作天道祝福,这也就意味着,她被天道认可,兴许是第一个得道升仙的人。”
话,无需多说,无论过往如何,现在就是招惹不起。嘴皮子在实力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按目前的实力,牒云尚珺可以轻而易举的除掉这根萌芽,可他是个能为大家而舍弃小家的人,个人得失不算什么,把人类的希望杀死在摇篮里的事,他不仅不会做,反而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更何况,还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呢!
这种人就叫做:大公无私!
云轻宛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后,不屑道:“昨日筑基的不见得就她一个,天道祝福谁,都不会祝福她。”她想到了老鼠精,笑得更加的肆意了,“顶多是臭沟里的老鼠成了老鼠精。”
牒云青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又蹭蹭的往上顶,“没见过比你更嘴欠的人了。”
“那只能说你没见识。”云轻宛真是懒得搭理这个不上道的哥哥了,她对着牒云尚珺认真道:“牒云逐流现在只敢在背地里恶心恶心我,一旦她不再畏惧你,我猜,她第一个容不下我,逮到机会,第一时间除掉我。”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好。”牒云青铉话音儿刚落,牒云尚珺就命令道:“你给我闭嘴。”
“你们在她身上投入太多,用心培养的感情,衣食住行,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等等,这些都叫沉没成本,这会让你们像一直输钱的赌徒,不离开赌场,就只能一直赌下去,一直赌,一直输。”
云轻宛把提醒的话说了,具体他们听不听,那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事了。云轻宛在离开前,又打量一遍那几个婆子,凑到王婆子面前低低笑语道:“五十只苍蝇,二十只蟑螂,十只老鼠,你是吃,还是死。”
王婆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到白月翎的身旁抱着她的双腿哀求道:“求夫人救救我这个老婆子,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小姐,小姐竟然想杀了我,呜呜呜呜……”
“你真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