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她信心满满,若不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直叫,她情绪已经高涨到下一秒都要羽化飞升了!
“你怎么在这里?找了你很久,快回去吃饭。”尖锐埋怨的声音,划破了云轻宛的好心情,家里的女佣,比她还像主子。
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也咬她一口吧!
云轻宛拍拍屁股上的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云轻宛刚踏进餐厅的门,白月翎就轻皱起了眉头,看到云轻宛的那身破衣烂衫,似乎都能在空气里闻到臭气熏天的穷酸气,她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女儿,但处处都令她不满意,为她准备的衣服,从来没见她穿过,以为忘记十五年愤恨不平的经历,会变得和逐流一样贴心,看来是她想错了!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你爸跟你哥难得在家吃饭,你还到处乱跑,要全家人等着你。”乍一听,白月翎的声音很温柔,但一品,全是苛责。
“吃饭吧!”牒云尚珺坐在主位,神情淡淡先动了筷子,一家人吃饭不讲什么规矩,不成文的规定是等牒云尚珺动筷后才能动筷。
“你知道爸爸抓那只蜂鸟兽有多不容易吗?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把它给放了?妈妈说得没错,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牒云逐流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牒云尚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瞬间多了一分。
牒云逐流感受到这突变的威压后,嘴角轻挑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
牒云轻宛找回家时,牒云青铉被外派,牒云尚珺天天忙的不着家,二人对牒云轻宛的了解,基本上全来自白月翎和牒云逐流的小报告,都说遇事见人品,但很明显,小报告跟事实不相符啊!
最好的证明方式就是眼见为实,所以牒云逐流想方设法的逼着牒云轻宛爆发,见牒云轻宛只顾着埋头吃饭,牒云逐流夹起一个鸡腿放在了牒云尚珺的碗里,又夹了个鸡腿放在牒云青铉的碗里,然后笑盈盈为白月翎剥虾,最后又弱弱的说了句:“妹妹刚学了礼仪,怎么吃起饭来还是那么的没规矩。”
牒云轻宛放慢了干饭的速度,抬眼看看父亲,不怒自威,看的她有点儿心慌,又把目光扫视母亲和哥哥后,鼓起勇气哼笑道:“用沾着口水的筷子给别人夹菜,你不仅没规矩,还令人感到恶心。”
牒云轻宛知道,这次若退缩了,那以后也只有退缩的份儿了!怂一次,次次都会怂。
牒云逐流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气的,又或者是故意的,她双眼微红,眼角挂泪,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挂的恰到好处,给人一副楚楚可怜又故作坚强的委屈模样,看得白月翎心肝都颤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姐姐,她提醒你,那是为你好。”有白月翎撑腰,牒云逐流看起来更加的委屈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划,划过脸颊,顺着脖子流到了洁白无瑕的连衣裙上……
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以往餐桌上是三人吃饭,只要牒云逐流与白月翎表现的异常亲近,牒云轻宛的醋意就压也压不住,只要牒云轻宛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牒云逐流就会开启她的表演。
初次切磋,牒云逐流刚泪眼朦胧,牒云轻宛就一个鲤鱼打挺,翻过餐桌,对着牒云逐流就是一脚,椅子与她一起被踹翻在地,白月翎当时的表情就像见了鬼,牒云轻宛踹过依旧不罢休,扯着嗓子问她是不是在哭丧?
白月翎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牒云轻宛直指牒云逐流的鼻子,对着白月翎吼道:“我哭的时候,她妈就是这样对我的,她妈那么恶毒,都想着让女儿过好日子,可你呢?你的女儿给别人当牛做马,是你的烂好心,引狼入室,你还蠢到把仇人的女儿当眼珠子护着……”
牒云轻宛字字诛心,句句泣血,可听在白月翎的耳中,只觉得这个女儿粗鄙不堪,谎话连篇,自那以后,母女离心。
牒云逐流想用同样的计策,令父女离心,兄妹离心,可惜云轻宛没有牒云轻宛的受虐经历,没有她的心头恨,也没有她的鸠占鹊巢,不被偏爱。
亲情是她黑暗人生中的指路明灯,是她不顾一切回到亲人怀抱的信仰,结果历经艰难险阻找回的,却是家人对霸凌者的偏爱,这让谁在亲眼目睹后,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这世间哪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只是深有体会!
女人是感性的,可男人不是,白月翎搂着牒云逐流轻声哄着,在丈夫和儿子面前都快维持不住情绪的稳定了,她觉得云轻宛这个女儿,跟她八字不合,不止一次生出了希望她客死他乡的念头。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的存在,就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时刻提醒着她,当年作为母亲的失职!
牒云尚珺眉头轻皱,他想起在办公室里听到的一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家里正好三个女人……
牒云尚珺把目光落在云轻宛身上,用大人逗弄小孩子的语气道:“那只蜂鸟兽,是你小时候救的那只?我记得那只鸟跟着家人离开后,你还哭了好几天鼻子。”说完,嘴角还抿上了一丝笑意。
云轻宛突然就觉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