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奶奶刚做了手术,一开始只能在她的搀扶下走动一会儿,现在能自己走了。
她正打算出门买菜晚上做顿好的。
可偏偏又遇上了胡州!
周围聚了一些人,互相打听着又发生了什么事。
疯子!他们肯定又会这么说吧。
肖可按着鼻子,纸巾用完了,好在鼻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脸应该被拧红了,又酸又疼,肖可蹲在地上低头捡着纸巾,等会儿得找个垃圾桶扔了,可是现在她的视线被眼泪挡住了,得等眼泪出来的那一瞬间才能看得清哪里还有纸巾。
“这孩子,又是这样的一出!不知道天天都咋想的!”一双脚走了过来,在肖可不用抬头就可以看得到的位置,“可惜了这长相啊,哪儿都好,就是女孩子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唉,她奶也管不住她,要是等分数下来,考上个好大学以后有出息了还好,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以后怎么找婆家,你说说!”
肖可知道她,胡州家隔壁的罗大娘,因为她的声音太熟悉了,每次都是这么一个惋惜的口气。
“就是说啊,天天跟老胡家的老二闹。”又一双脚站住了,站在罗大娘脚边,“要说胡州那孩子平时学习又好,又有礼貌,见谁喊谁,也不知道哪儿招着这闺女了,一见就打一见就打!以前呗,年龄小,现在都大姑娘了还这样打闹,伤风败俗啊!”
“闭嘴!”肖可站起身,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说她伤风败俗的人。
她知道,只要她做出这个表情,这些声音就会停止了。
大娘猛地被这么一吓,捂着胸口往后跳了一小步,接着一边在胸口拍着一边伸手去拉罗大娘,“哎呀!赶紧走,走,吓我这一跳!我就说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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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的链子又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扔的那一下摔的。
其实这辆自行车不用摔也经常掉链子。
肖可不想搞清楚这中间的因果关系,反正自行车没受伤,掉了的链子一装就装上了,就是装完又一手的油。
得去找个地方洗洗,顺便洗一把脸。
可她不想去人家店里借洗手间。
更不想回家,奶奶看到会担心的。
好在这条街尽头拐个弯就能上河堤了。
河堤跟骆东街平行,肖可小时候经常在河边玩。
肖可推着自行车往河堤走,一边走一边轻轻踢着地上的土,她一般不踢小石头,怕踢到人,由于踢得入迷,灰尘被踢得扬了起来,于是她就站在原地等着,等灰尘落回地面。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肖可好多天没有见到简明了。
上次见还是在高考前。
简明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高考前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才刚剪了头发。
此刻他正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背着一个单肩包。
轿车停在路边,车窗刚开始是开着的,后来慢慢关上了。
车里驾驶位置坐着一个人,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楚长相。
简明正弯着腰听身边的人讲话,只是那个人的脸被他挡住了看不清楚是谁,他们凑得很近,说话的人声音应该很小。
等简明站直了身,看向了她,肖可才发现那个说话的人是胡州!
看来胡州是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又跑了出来!
显而易见地,胡州又在背后议论她。
肖可没有丝毫地迟疑,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其实她跟简明说过的话也就那么几句。
她也知道胡州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但是她也不想绕过去。
简明不说话,看起来有些生气。
肖可不解,但也没问。
他们都没说什么,倒是胡州那闭不上的嘴又开始工作了:“小可,你刚才都把我的头发都给揪疼了,我也是午睡刚起床不清醒,迷迷糊糊地就说错话了,咱们讲和吧,不闹了。”
肖可歪着头,总觉得胡州说这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不止语气!这话也有点怪!
“对不起,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原谅我行不行?”胡州又紧接着跟了一句,一副急于求得原谅的模样。
不过这句话倒是一点儿都不奇怪,因为胡州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都是这个很无辜的模样。
“你脸好点了没有?给你揪疼了吧?别生气了,我是看你又跟我闹就逗你玩儿,一下子没把握住力道!”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肖可!
她还记得自己左脸被狠狠拧了一把的屈辱感!
直到现在左脸都还火辣辣地疼着!
简直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抖!
肖可把自行车的支撑架往下一踢,然后握紧拳头往前走了两步:“谁跟你闹着玩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