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心性如此浮躁,是我等识人不明!”
“若非他一定要抢走绣球,最终被选中的,或是那位白衣少年仙郎。他叫什么来着? ”
“白剑,沉渊大弟子!”
“哦,对。我看白剑真君,不比龙意魔神逊色!”
龙意也在队列中,耳闻七嘴八舌的猜疑责难,他只略微垂首、面无表情,身形亦一动不动。
御礼台上,天帝终于发话:“夜魅魔尊,帝姬既将绣球抛与龙意魔神,便是属意于他。你们父子,不必过于自谦了!”
“陛下,臣父子并非故作谦逊。实在是,天家女婿非寻常人所能胜任,臣父子深感德才不及。还请恩准所请!”夜魅魔尊坚持道。
天后也道:“龙意魔神,你果真也做此想法?”
龙意听天后问话,便走出队列,跪下叩头行礼后,朗声回禀:“陛下、娘娘,父亲所言,正是小魔所想。小魔已立下毕生志向,当奋力修习道法,将来协助大魔天治理好魔界,并效忠天庭。另外,小魔实在不懂夫妻相处之道,深恐委屈帝姬!”
“年轻人见识少些,对夫妻之道思虑不成熟。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是有的。”天帝温言道。
“是啊,帝姬恰巧也爱修道。你们成亲后,还可以相互切磋精进,岂非更好?”天后附和道。
“陛下、娘娘之一番美意,小魔心领了!只是小魔心意已定,再难转变!”龙意道。
听龙意的话语异常坚决,帝、后面上神色均极为难。
众宾客听完这一来一回对答,渐渐也开始转变看法。
二位至尊苦口婆心,令人深感天恩厚重;龙意魔神道心笃定,宁愿舍弃男欢女爱,亦值得佩服!
天帝将允准前,又向御礼台下问道:“对夜魅魔尊父子退亲之请,谁还可有异议?”
“启禀陛下,儿女亲事,是天家与夜魅魔尊府的家事,我等不便多嘴。”一位仙尊说完,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客,忽又有一人出列说道:“陛下,臣下有异议!”
众人一看,是位叫列缺的魔将。昨晚酒席上,他给大家留的印象极深刻。此君酒量大又爽直,就是有些“一根筋”。
见是自己属下,夜魅魔尊密语道:“列缺!不得多言!”
可列缺魔将不听,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虽是二位新人返回,然则天庭领出不行,是为背约。此风若长,天威何在?”
列缺说得有理有据。众仙魔宾客听了,皆不作声。帝、后也双双面容凝重。
“臣斗胆禁言,请求仍让凤兮帝姬和龙意魔神依诏令成亲。如此,方可打消大家心中猜疑,不使天庭威信受损!”列缺又道。
天帝沉默片刻,只得说道:“列缺魔将所言有理,天家诏令确实不可不遵。”
“谢陛下采纳臣之谏言!”天帝才说完,列缺就满意地回道。
天帝愣了一下。如此,这门亲事只好定下来,再无法更改。
不料,方才那名仙尊又出列反驳道:“列缺魔将名为进谏,实则逼迫。陛下圣意,怎可听其左右?”
“哈哈哈哈!好一番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实在令老夫叹为观止!”冷不丁地,一阵奇怪刺耳的笑声,从抛绣楼二重传来。
仙魔宾客们纷纷施法掩护双耳,同时诧异地看向笑声来处。
只见一个滚圆身影破窗而出,经过阳台走廊时,臂膊顺势牵扯下阑干外的纱帘,活像一只双翼轻薄、姿态笨拙的鸟儿,冒冒失失直落向御礼台顶。
来人正是不净殿主!
他的出场方式,虽说新颖别致,却实在不合规矩。抛绣楼二重乃是内室禁地,除天帝陛下和面子极大的酒仙外,根本不准其他男仙踏入半步。
这位老仙儿,怎会躲藏在那里?
齐天仙尊却一副无事人模样,他背对两位至尊,目光遍扫台下众宾,颇有些威风凛凛、指点三界之架势。
只听他说道:“各位仙友、魔友,今日之事,我必需站出主持个公道!”
“放肆!”未等齐天仙尊再说下去,天后已站起身,粉面含霜、峨眉倒竖,斥责道:“不净殿主,你口出狂言,是何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绰华,明明是你们夫妻仗势欺人,反倒揣着明白装糊涂,问我何意?”齐天仙尊转身,看向天后,眼中满是狡黠精光,活脱脱一副”可让我抓住把柄了“的快意神情。
天帝也沉声道:“不净殿主,休得妄言。”
“妄言?”齐天仙尊先不慌不忙抖落两臂缠挂的破纱,又满不在乎道:“昊元,难道夜魅父子自请退亲,不是受了你们夫妻逼迫?”
“你满口荒唐谬论,有何证据?”天后质问。
齐天仙尊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敢讲出来,自是有凭有据。方才密室中发生的一切,可都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众人脑中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