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灵宵殿前,那掌殿之人正是右使真君王灵官,但见他上前拦住悟空去路。
悟空见了,忙施礼道:“右使将军可好?”
灵官见是齐天大圣,也忙还礼:“大圣可好?不知何方仙风吹来贵客,灵官这边礼过去了。”
他二人好一番客套过后,灵官问道:“不知大圣何事闯至灵宵殿?又惹恼那李察办,此时他正在玉帝面前奏你的本,大圣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悟空闻听嘻嘻笑道:“多谢灵官关照,汝也知俺老孙的脾气,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今日就是要惹他一惹,老孙也知,汝等众仙都惧他权势,敢怒不敢言,俺老孙可不怕他甚么察办不察办,且看今日老孙的手段,定要除了这奸贼,还天庭一个公道,还望灵官顶力协助。”
灵官闻言,心中大喜,他早就看不惯李绥的专横跋扈,但慑于他的淫威,也无可奈何,天上诸神也早就盼能有人出头找他李绥的晦气,不想今日孙悟空无端杀上天庭,竟然专找上李绥,这可是天赐良机,怎能错过,不禁暗道:“这孙大圣神通广大,上天已难有办法对付他,再看他身边还立着一个刚刚搅得天庭大乱的桃木娃,这李绥今日可是要倒霉运了,看来这也是他多行不义,恶贯满盈,该当遭报应,吾王灵官何不暗中助大圣一臂之力,除去这奸贼。”
且说灵官一番深思,早已有了主张,便向悟空道:“请大圣稍候片刻,待本将军奏明玉帝,请旨定夺。”言毕反身进了灵宵殿,片刻光景,便闻灵宵殿上金钟敲响、殿鼓齐鸣,接着传来威严的喝喊声:“玉皇圣旨,唤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孙悟空晋见。”
这悟空整整衣冠,收了铁棒,领着三个娃娃迈步进了灵宵殿。一入宫门,但见龙书案后,黄罗伞盖之下,端坐着玉皇上帝,四周是金甲武士、天兵天将,再看玉帝身侧,一把银椅之上,却坐着那察办李绥,满殿兵将对悟空无不怒目而视,玉帝也是颜色铁青,有诗为证:
邪风妖势罩殿堂,杀气腾腾迫贤良。
可叹苍天少正气,却将忠臣作奸党。
悟空见这阵势,早已心中了然,知道是这李绥恶人先告状,在玉帝面前不知奏了自己甚么本,已然惹恼了玉帝,不禁心道:“俺倒要看看这李绥还有甚么花样?也瞧瞧玉帝是否昏庸?如果真如此,说不好今日俺老孙还要再来一次大闹天宫。”
想至此,悟空向三个娃娃示意,整肃衣裙,向上跪倒,口中颂道:“玉皇陛下在上,花果山水帘洞孙行者率三个孩儿给您老人家行礼了。”
那玉帝板着脸道:“汝等平身。”
“谢陛下。”悟空四人站起身来。
玉帝遂斥道:“不知尔这猴头又因何事,闹到孤的灵宵殿,刚才李察办有本上奏,说你等上天滋事可是真的?”
悟空向玉帝唱个大诺,笑道:“禀陛下,想俺孙悟空自保唐僧西天取经,功成正果,被佛祖封为斗战胜佛,得长生不老之道,取万世不坏之身,本可在佛前尽职尽守,再升法阶,但俺老孙视名、利、财、官如粪土,只想过个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不受管束的好生活,便辞佛班,返花果,栖水帘,过了几载的舒心日子,哪有甚么闲心管闲事,如今要不是为了三个娃娃,就是八抬大轿请我,俺老孙也未必来,今番老孙闯上天庭,其实与吾并无半点瓜葛,只不过看你玉帝老人家受人欺瞒,天纲大乱,恐怕无有多日,这玉帝宝座也要换人坐一坐了。其实若果真如此,也只能怨你昏庸无道,自食其果,俺老孙也乐得看热闹,管不着你这闲事,可事又凑巧,俺这三个娃娃领了佛祖命,要传因果真经于世间,不想竟碰上一件怪事,此事关系上□□纲,俺老孙才不得已管管闲事,想俺老孙既是他们的长辈,怎好袖手旁观,这才来到天庭,不想你玉帝竟皂白不分,反咒俺老孙惹是生非,真真可笑可叹矣。”
悟空刚刚言毕,可惹恼了一旁的李绥,只见他从椅中跳起,气急败坏的大喝一声:“呔!大胆泼猴,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搬弄是非,欺哄圣上,当真该诛也,快快来人,将这猴头捆了,送上斩妖台,削首示众。”
那众天兵将闻命,各舞刀枪便要上前捉拿悟空。
悟空一阵大笑:“尔这李贼,难道还想动武不成吗?只不过这里是灵宵殿,上有陛下主事,你算甚么东西,竟在这里发号施令,真真目中无人,狂得可以。”
那李绥闻言,怒不可遏,从背后撤出双秃尘,一声大吼,跳下银椅。悟空也不示弱,从耳中掏出花针一根,晃一晃,碗口粗细,变成一根金箍铁棒,执棒在手,怒目李绥。他二人这里就要动起武来,那边玉帝却也不呆,想想悟空所言,也有道理,想他花果山上逍遥自在,何故要上天惹是生非,这里定有隐情。想至此,玉帝将龙书案一拍,:“呔!尔等大胆,此乃灵宵殿,岂能容得撒野,尔等还不退过一旁。”
玉帝发了话,那李绥无奈,只好收了拂尘退回椅上坐下,却对悟空怒目而视,大圣双手拄了铁棒,歪着头向李绥嬉戏嬉笑,直把个李绥气得干瞪眼,却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