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楼。
两个人进门后,祁序洗完手在一旁摆饭,阮森森就坐一边玩手机。
她不时地划拉一下手机,又看看这看看那,最后落向祁序。
他的动作优雅,指甲干净,手背筋络分明,掰开打包盒时微微用力,冷调皮肤下青筋凸起,张力十足。
面容清正,周身柔和,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青涩的人夫感。
其实他长得还挺显年轻的。
阮森森扫过他的唇,鼻,目光落到他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长睫挡住他的眼眸,又颓又安静。
“你昨晚没睡好对吗?我打扰到你了吧。”阮森森双肘支在桌子上问他,神色有些内疚。
祁序看了她一眼,摇头,把拆下来的筷子放到她的盒饭上。
看她不动,还是盯着他打量,他淡淡道:“没有打扰到,你快吃饭。”
“其实有时候你不用理我的,你不乐意的事情可以不用麻烦,我说真的,祁序。”
“没关系的。”
他坐下,对上她认真而语重心长的眼,又低头专心致志地拆解一次性筷子。
阮森森看着他这任劳任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气。
夜景动人,客厅明亮,他们面对面坐着吃饭,让他有一种很心安的错觉。
阮森森吃饭也不老实,塞两口就去看搞笑段子,回消息。吃饭也觉得累,一会又要喝水一会又要休息。
“咦?这水果你还没吃啊。”
她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无意瞄到了正前方的果盘,阮森森走过去,切好的水果外表都氧化了,一块块犹如缺水,带着久放的疲态。
祁序提醒:“不新鲜了,你想吃我去厨房给你拿。”
阮森森伸手拦住他要起身的动作,已经用牙签叉了一块进嘴里,嚼了嚼,汁水解腻,比她想象中的甜。
她含糊着回答:“真的还好,哪有那么夸张。”
盘子里被她吃得七七八八,只剩了几颗看起来还算新鲜的草莓。
祁序看到了,问她:“不喜欢吃草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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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了个并非如此的手势,手把果盘往他那边推,正色道:“抗氧化的,留着给你美容,快把它吃了。”
在她的催促下,他听话照做。
阮森森看着他吃,兴致勃勃地给他爆八卦:“我跟你说,陈尔欢被人整了,我真的笑裂,哈哈哈哈哈!”
“我听说了,她去报警。”
“不止不止这个,你看到那个视频没有?”
“视频?”
看他真的毫不知情,阮森森也不打算给他看:“反正就是…你没看见也好,挺辣眼睛的……”
“嗯。”
他应一声,专心地去收拾桌面。
油渍被一点一点擦掉,他抹掉手上不小心沾到的,又转身进卫生间洗手。
夏至那天,东边干净晴朗,温柔的彩虹穿过天际,万物可爱柔软;西方却阴霾而至,午后伴随着闪电,雨水涟涟,纷沓而至,可谓是六月份最酣畅淋漓的一场雨。
雨幕连接大地,交响乐擦过树干枝头,一个多小时的雷阵雨后,大地湿润,风带着水洗后的清新乱晃悠,冲散掉夏季的闷热。
明天端午节,学校准备给高一高二的放三天假,周末补一天课,继续连着下一周开始上课。
周至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给她们发了16张卷子。
12班全体学生:“!!!”
平时你是一声不吭,期末考前一周你是一步不退啊!
宁窈捧着越来越厚的卷子,面部表情颇为夸张,对着同桌的赵锦章表演了一套大惊失色法。
“他不是说三两张吗?!”
赵锦章收好卷子,解释道:“他也说了每科。”
阮森森坐在前排跟人聊天,手肘下面抵着一沓,发下来一张时抬下手,前桌又给她塞一张进去。
自习课,已经有一大波人开始“写”了。
宁窈翻着书,指甲快把下巴戳烂了也没找到答案,曲肘支在下巴上的手指又抵到太阳穴,她扫着前排惬意玩手机的人,叫她:
“姐!”
阮森森回过头来看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跟谁聊天呢?”宁窈偏头去看她手机的页面,刚瞄到一点,她直接把手机怼了过来。
两个手指抓着,展示在宁窈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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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时间,校园广播站的音响里传出副校长的声音。
“高一高二还在校的同学们呐,占用一下大家的下课时间啊,是这样的,明天咧,就是我们四大传统节日之一的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