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事情,已经到了七点。
外面还没完全黑,天幕依然是蓝色,霞光朵朵,但是却蒙上了一层灰。
街道两旁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屋顶的轮廓描募出来,衬得天边要暗不暗,要亮不亮。
楼下,阮森森随便在外间找位置,拽了把长椅坐下,拿着菜单看,侧歪着脸颊,露出鼻梁挺翘的侧脸。长发乌黑,身段窈窕。
下楼的一伙人挤挤推推,涌进这间和台球馆一样大的餐食店。
三百平的金来饭店,大到足以容纳他们这一百多人坐下。
“别都坐外面!里面包间能进人,赶紧朝里走!”
老板是个四十多的中年女人,阮森森刚进门那会,就已经吩咐了厨房开始干活,服务员也都出了门在招呼。
饭店坐满后,服务员又各种加椅子拿酒,一帮人吵吵囔囔闹得不行。
老板真是又开心又无可奈何,好一会,她走近这边,又和阮森森叙了会旧。
不多时就拿着一大盒打包盒上了二楼给老周送饭。
这会老周正拉着还没来得及下来的几个人清理场地呢,他指挥来指挥去气得不行,一下骂外来者一下骂他们。
熟悉的上楼声响起。
她刚一露面,几个拿扫把的如见亲妈,大喊:“周妈!我快饿死了!”
没错,她就是周婶,周妈也是一群人对她的爱称。
金来饭店出餐快,面对一群熟人,管他点什么,随便做几道就十份二十份地装。
服务员拿着在外面打圈,那一桌要哪一桌就直接端走。
阮森森这边给空了两个位置出来,菜一上完,做完头发的邹艺涵就被谢珝带了过来。
“好看不好看不?!”她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邹艺涵生地清纯动人,缺偏偏爱化大浓妆。微卷的大波浪垂在身后,耳垂上是一对漂亮的珍珠耳环,腰细腿白。
她爱穿短裙,踏着平底拖,进门的双腿肉感十足却纤瘦匀称。
一群人视线落她腿上,然后上移,划开。
“好看好看!好看好看!”
“美得惨绝人寰!”
“对对对……”
她挽着谢珝的手,自讨没趣地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老公我们走!”
人群爆开哄笑。
“老公我们走~”
“老~公~我~们~走~”
他们争先恐后模仿做鬼脸。
直到谢珝黑着脸,喉结滑动,无声地吐出闭嘴两个字来。
他一向脾气不好,眼神微眯就预兆要发火了,此时冷冷地扫着他们,一堆人只能讪讪地转回去吃饭。
邹艺涵早已经坐到阮森森旁边了。
“喝点啊。”美甲精美的手挑开易拉罐的环,把罐装的啤酒朝阮森森的方向推了推。
她把那个环甩到桌子上,又给自己开了一罐,美目流连,在谢珝那只手伸过来前灌了一大口。
“爽!”
邹艺涵感叹一声,见阮森森还是默默吃着饭,眼睛都没瞥她一下,察觉到她心情不好。
“咋不喝啊?”她贴心地凑近过去询问。
阮森森塞着饭,无情机器人一样嚼嚼嚼,脑瓜子想着事呢。
她一打断,阮森森只能回她:“烦死,不喝,越喝越烦。”
颦着眉,阮森森坐姿懒散,前身往桌子上靠,拿碗的左手臂抵住桌子,脚掌控制不住地点地,抖腿。
该说不说,她穿着这校服还挺可爱,虽然和她的脸格格不入,但正是反差感吸引人。
邹艺涵拍她的肩,拉开一段距离打量她:“笑死了,你穿上这个怎么那么好笑呢他妈的哈哈哈哈哈!”
“滚蛋吧你。”
阮森森到底还是喝了。
12度的啤酒灌了有三四罐,微醺感都快上头了。
看着她染上粉红的面颊,邹艺涵拦了下酒:“懂点适可而止哈。”
阮森森嗤笑:“我没醉……你是不是不信!你不信!”
她一拍桌子,啪地一声,手撑着桌面要起身示范。
脑袋有点晕,但还是比较清醒的,站起来时头重脚轻,阮森森歪歪扭扭好一顿才勉强站稳。
邹艺涵酒量大,喝水一样,这会眼疾手快要去扶她。
“stop!给我stop住!”阮森森掌心推开她的脸,超级大声地蹦了句英文出来。
一桌人你看我我看你,没忍住,调侃起来。
“哈哈哈哈哈!”
“要不说喝了酒有文化呢……”
邹艺涵失笑,又扶着她坐下:“你先坐好。”
阮森森不服气,又喝。
一伙人终究闹不过她。
到八九点,一